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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HD的生涯

随笔(五)— 有哪些东西是读博了之后才懂的

知乎链接:https://www.zhihu.com/question/49608607

博士毕业已经快六年了,距离博士入学已经十一年的时光,在这十一年的时间里,无论是读博还是工作都能够给人一定的成长。后来回想起来的时候,整个博士生涯其实对个人的影响还是非常深刻的,除了学术上的一些进展之外,对人生或许又有了一些新的理解。

这些年来时不时地也会写一些文章和回答,但是每次回头看前几年的文字,总觉得当时对生活的理解还不够。这次的文章或许几年之后也会觉得十分略显不足,但还是有必要记录下来,毕竟人在不同的阶段对人生的理解是不一样的。

好的导师就是成功的一半

古人云:“师如父母,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一位靠谱的导师在博士生阶段真的是可遇不可求。在读博士之前,笔者一直觉得教授们都比较靠谱,虽然偶尔有不靠谱的导师但也是极少极少的比例。但整个博士阶段读下来,无论是身边的同学,还是网上的吐槽,都能够看到不少导师不作为甚至作恶的案例。见过长期拖延学生不让其毕业的,见过跳槽之后把学生放在原校不闻不问的,还见过把学生的论文送给其他人的,甚至还有博士生毕业之后拒绝给博士生写推荐信的导师。在博士阶段,学生对导师的依赖性是非常高的,可以说导师决定了这位博士生能否顺利拿到博士学位。学术圈的某些圈子是非常封闭的,常见的情况就是几十个人甚至几百个人一起做类似的课题,大家一起来瓜分这块蛋糕。如果博士生毕业的时候没有还不错的论文,导师的推荐力量又十分有限,那么博士生最终在学术圈肯定是找不到教职的。导师想让博士生找不到下家有无数种方法,这样的结果就是导致博士生的生存更加艰难。

之前读书的时候就听一些老师说:“做数学科研就是加入一个又一个的俱乐部”。想要圈子里面的人带着新人玩,除了新人自身的努力之外,更重要的是需要有人的引荐,而这个引荐的人通常来说就是博士生的导师。如果导师并没有将博士生引入到这个圈子里面,那么博士生到最后也只是一个圈外之人,需要花费比想象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才能够进入圈子。审稿人和编辑的数量其实是有限的,通常来说都是圈子里面的人,对于一些差不多的学术成果,其实就是看圈子里面的关系和面子了。

一个优秀的导师,很乐意将博士生,硕士生的出路贴在实验室或者个人主页上,即使由于某些原因没有贴出来,也总能够在学术圈看到这位老师学生们的身影。例如频繁活跃在各个学术论坛上,不停地有论文发表,与各种各样的学术大佬们都有交集。如果在学术界基本上看不到导师的学生们在活跃,甚至也找不到哪些学生是该导师带出来的,那说明这位导师最多是一位优秀的科学家,在培养学生方面实在是糟糕透顶。

方向比努力更加重要

俗话说,方向不对,努力白费。无论是读书还是工作,最好是能够在一个上升的通道上面,而不是加入一个快要死气沉沉的方向上。例如,在 2010 年学习人工智能,或者在 2015 年前在一线城市买房子,随着行业的进步和城市的发展,只要搭上了这一趟顺风车,以后想不发达都挺难的。当然,如何选择方向是一个非常难的课题,每年或许都有让人财务自由的机会,但是能不能赶上就看运气了。正所谓: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阴德五读书。靠纯读书就想发达的日子应该是一去不复返了,当然,读书读到了一定的境界估计还是可以的。例如某人能够拿到 IMO 之类的奖牌,然后美国牛校博士毕业,一般情况下最终也不会太差。

但是对于绝大多数人而言,方向就显得尤为重要。当年还在读本科的时候,私下聊天的时候有一位老师就说:“男怕入错行”。当时没有理解其深意,后来逐渐理解了,但是总感觉走了弯路。选择了一个正确的方向,在相同的时间和精力投入下,能够拿到的回报明显是更多的。

避免抑郁症

读博士是一件长达四五年的事情,在人的一生中占据着黄金时光,但是在科研的道路上通常没有一帆风顺,更多的是铺满荆棘的道路。这条荆棘的道路不仅来自于困难的科研课题,还有可能来自于同学,师门,学校等诸多环境因素。科研的路上有人陪伴固然是好,如果实在是没有人陪伴,那就只能够一个人奋力向前。在奋力向前的过程中,由于科研经常会给人带来各种困难和挫折,因此对于博士生而言,如何避免抑郁症则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回想起当年科研的经历,每天早上醒来想得并不是写多少行公式,敲多少页的论文。想得更多的则是如何面对即将到来的一天的失败。毕竟作为一个有一定科研理想的博士生,实在是不愿意做那种可以随时添加条件的论文。如果是做有一定难度的论文,就一定要学会面对失败,学会如何一次又一次地在失败中站起来奋勇向前。但是人的精力和意志力总是有一定的限度,一旦超过了这个限度,就会容易产生焦虑和抑郁,甚至会觉得生活没有什么意义。

无论是在国内还是国外,除了师门的人之外,还是要多去认识一些其他院系的朋友,工业界的朋友。这种时候不仅能够开拓眼界,在关键的时候还能够找到人出点子,甚至在困难的时候进行倾诉。倾诉的对象最好是跟自身没有利益冲突,也不是身边的人,这样的话也能够有效地保护自己不受伤害。毕竟人与人之间一旦有了利益冲突,很可能之前所维持的关系就不复存在了。

保持自己的节奏

每一个人都有着自己的时区,在不同的时区自然要做着不同的事情。在读博士的阶段,一般情况下本科毕业和硕士毕业的同学说不定早早回家乡娶妻生子。这种时候如果去参加同学会说不定反而会感到不愉快,毕竟别人已经在十八线城市买房安居乐业,博士生还在国外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但是,每个人的生活节奏是不一样的,有的人早早结束读书生活踏入社会,有的人却要拿到博士学位才开始第一份工作。每一种选择都是一种人生,实在是没有必要一直互相比较。一般情况下,早几年晚几年其实并不会造成太大的差距。

在读书期间可以多享受生活,无论是各种健身活动,还是各种社团活动,多参加总好过不参加,毕竟天天做科研也不见得有特别突出的结果,把科研融入自己的生活反而有可能做出更好的结果。无论是在办公室,游泳池,餐厅,咖啡馆,还是其他地方,都可以对数学问题进行思考和研究。

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当年科研的时候,就有导师不准学生换科研课题,只准学生做一个题目直到毕业为止。美其名曰:“不能够轻易更换课题”。该导师在学生发现该课题难度过高,甚至要求增加一个 Plan B 都果断拒绝。不过该学生还是能力较强,即使在种种阻碍下依然能够完成课题。但是这则故事一旦事后回想起来,就会发现这种没有 Plan B 的做法完全是进行赌徒行为。不过导师和学生毕竟也不是父子关系,坑一个学生对导师来说也没有任何成本。

对于一个人而言,在做事情的时候,一定要留有 Plan B,也就是原来的方案和计划一旦执行不成功,有没有退路可以走。这种退路可以是去工业界,也可以是去做学术圈的其他研究方向。在做科研题目的时候,最好不要只做一个课题,可以在有时间的前提下同时开展多个课题,毕竟多路出击总好过吊死在一棵树上。博士生对导师也不要抱有太高的期望,说不定导师的作用就是给个论文课题。遇到一个好的导师固然是一件好事,但是遇到一个坑的导师也不要把自己的前途放弃了。

读本科的时候笔者不太理解为什么数学系要开设 C++ 的课程,后来回想起来发现,这完全就是给学生安排的退路,一旦数学做不下去,还能够考虑一下编程的工作。在读本科,硕士,博士的时候,除了本专业之外,也可以去了解一下其他专业的课程,这样有利于扩展自身的知识面,遇到某些困境的时候不至于走向绝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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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新加坡的这五年—生活篇(七)

留学在外,衣食住行是所有学生都必须要关注的事情。还未出国之前,笔者总觉得在外留学需要每天自己准备食物,然后刚到新加坡的第一天,就彻底地打消了这个念头。新加坡是一个多元化的国家,它们的饮食亦是如此,除了当年下南洋的华人所创造的诸多美食之外,还有周边国家的人民所传入的食物。除此之外,新加坡人日常工作繁忙,也少有人能够在家长期做饭。虽不能够经常在家做饭,但在新加坡的各个社区和住宅楼附近,都布满了食阁,里面充满了各国的食物,足以满足周边居民的饮食需要。

NUS 的食阁(摘选 NUS 官网)

对于学生而言,如果日常都要去周边食阁吃饭,则还是不太方便,但是在 NUS 的内部的各个学院其实都有相应的食堂。第一次到 NUS 的时候,是从 West Coast Plaza 出发,穿越 Clementi Woods,就走到了 NUS 的工学院(Faculty of Engineering)。在工学院的食堂,其实就有各个国家的食物,不仅有中式的快餐,还有印尼烧烤等诸多食物。在食堂附近,还有着一年到头都开着的麦当劳(Mcdonalds),无论是在日常生活还是除夕期间,都可以去麦当劳购买快餐。每个学院都有自己的食堂其实会相对方便,毕竟每个院系的学生和老师都在相应的院系走动,近距离的食堂确实也能够给大家带来更多的方便。当时在 NUS 当助教的时候,是带 MA1505 和 MA 1506 两门课,而这两门课的开设地点通常都是在工学院(除了在 2014 – 2015 学年改到了 UTown 的 ERC),在工学院讲课自然是在工学院吃饭最为方便。而工学院的食堂则是位于 Central Library 的对面,只要坐校车就可以轻松地到达食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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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culty of Engineering 的食堂

NUS 的工学院食堂里面的店面相对丰富,不仅包括中式杂菜饭,还有印尼烧烤等诸多选择,足以满足不少教职工的需要。毕竟新加坡是一个多元化的国家,由不同的民族组成。所谓杂菜饭,就是跟国内的食堂打饭一样的性质,商家会将不同种类的菜分门别类的放好,顾客想吃什么菜只需要告诉商家就行,最后商家会根据顾客的需要将其打包或者装盘。不过 NUS 的 Faculty of Engineering 的打包看上去就是很简单,Science 的鸡肉饭至少会用一个饭盒。

2013年1月30日的朋友圈
人生第一个朋友圈(20130130)

对于理学院的学生而言,其实去 Science 的食堂是最方便的,当年只要从理学院的大门进去,就能够很容易地找到 Science 食堂。在 2010 – 2015 年期间,Science 食堂一直维持原样,直到 2017 年底 Science 食堂才得以重新翻修。后续如果有机会重返新加坡,一定会去新的 Science Canteen 再吃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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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学院的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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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的 Science Canteen

除了在各个学院的食堂之外,NUS 宿舍区的食堂其实也独具特色。对于博士生而言,日常的饮食自然是可以在学院的食堂解决,但是每个学院的食堂周末都是不开门的。事实上,每次到了星期六下午 13:00 之后,各个学院的食堂都会关闭,直到下周一才会重新开始营业。于是每到周末的时候,博士生们除了选择外出吃饭之外,还可以选择在 UTown 或者 Prince George Park 的食堂吃饭。UTown 和 Prince George Park 是研究生和博士生能够选择的宿舍区,其中有很多类型的宿舍可供选择,无论是有空调的屋子,没有空调的屋子,还是家庭式的独立房间都是可以让博士生根据自身的需要进行选择的。

NUS UTown Residence

周末除了能够在宿舍区的食堂吃饭之外,学生们还可以选择去周边的食阁寻找美食。距离 NUS 比较近的住宅区是 Clementi(金文泰),而在金文泰比较有名的小吃则是“黄土地西安小吃”,这家店铺主要是卖羊肉泡馍,肉夹馍,凉皮等食物。而这些美食恰好就是 NUS 的食堂所没有的,因此数学系里面的几位西安籍的博士生都非常喜欢去这家店。从 NUS 的数学系 S17 去 Clementi 其实只需要从 AYE 上乘坐 97,197,198,963 等线路的公交车就可以顺利抵达,不过下车之后自然是需要步行一段时间的。

S17 到 Clementi 的线路

新加坡的各个住宅区都设有食阁,食阁里面的食物自然是可以提供外带服务的。有几次笔者就将凉皮和肉夹馍自行携带回 S17 的办公室享用。

星期日的晚餐(20131006

除了来自中国的面食之外,在新加坡也有不少日本拉面店。在新加坡吃日本拉面的地点也有许多,而笔者常去的地点包括 Vivo City, Buona Vista 和 Holland Village 。笔者吃日本拉面其实是受到了卫同学的影响。自从 Circle Line 开通了之后,从 NUS 的 S17 去 Vivo City 也很方便,只需要在 Kent Ridge MRT Station 乘坐 Circle Line 就可以轻松抵达 Vivo City,在这里有日本拉面店中比较出名的是面屋武藏(Menya Musashi)。同时,新加坡的荷兰村(Holland Village)也是店铺林立,它属于新加坡别有风味的休闲购物区。在荷兰村有不少的酒吧,商店,饭馆等,只要有钱有时间有胃口,在这里就可以享用到各国的美食。在 Holland Village 的拉面店也有许多,包括 Yushimura 日本拉面,三宝亭(Sanpoutei Ramen),翡翠拉面小笼包等,只不过翡翠拉面小笼包中的拉面一般是中式拉面。

面屋武藏(20131113

日常的饮食除了食堂和各个餐馆之外,各种类型的自助餐也是新加坡的特色之一。刚去新加坡的时候第一次吃的自助餐就是四川火锅自助,在 Block 602 附近就有添一点火锅和川江号子。在节假日最常做的一件事情就是在中午的时候吃自助火锅,到了晚上之后就完全不需要吃晚饭了。新加坡的自助餐除了中国的四川火锅之外,还有各种各样的海鲜自助餐。其中去的次数较多的就是维也纳海鲜,虽然说是海鲜自助餐,但是也会提供牛排,鸡翅等食物。整体的质量较高,推荐享用。

维也纳海鲜(20131019

每次到了新加坡春节的时候,包括 NUS 校园内部食堂在内的许多餐厅都会暂停营业。在这种时候,博士生们除了吃麦当劳或者自己做饭之外别无选择。不过在 NUS 的 Faculty of Engineering 就有一个麦当劳,在 Kent Ridge MRT Station 也有一个汉堡王(Burger King),每逢节假日笔者都有可能出现在这里吃汉堡。

正月初二的麦当劳(20140201)

到了 2014 年,基本上是 2010 级的博士生准备毕业的时候,毕竟这是博士生面临着发表论文和撰写毕业论文的关键阶段了。在 2014 年 7 月 12 日,2010 级第一位提交博士论文的博士生何同学离开了新加坡,准备再去美国攻读一个博士学位。在送别了何教授之后,笔者和一些朋友一起去 Geylang 的串烧工坊吃了顿烧烤。不过新加坡的啤酒是真的十分昂贵,一瓶青岛啤酒在餐馆里面可以卖到 8 新币(折合人民币 40 元左右)。

串烧工坊(20140712)

其实在 2014 年上半年,笔者的论文课题已经基本完成,关键的核心步骤已经写好。而到了 2014 年的下半年,笔者的毕业论文基本上已经写好,只需要整理完成即可。那半年的主要工作就是撰写毕业论文和当助教,到了 2015 年的时候,笔者已经顺利地提交了博士论文并且回国过春节。在 2015 年 4 月份答辩结束之后,在回国找工作之前,笔者专门去了一次位于宏茂桥的龙海鲜螃蟹王,这里的螃蟹米粉真的是一绝,螃蟹汤拌米粉真的是非常好吃。2012 年和司北吃螃蟹是在新加坡河边上的珍宝海鲜楼,后来 2017 年在日本东京的时候也与司北在日本居酒屋共进晚餐,只是不知道下次跟司北一起吃饭是在何时何地了。(未完待续)

龙海鲜螃蟹王(20150519)

在新加坡的这五年—生活篇(五)

在新加坡,民众运动健身的氛围极其浓厚。无论在周末的公园里,在工作日傍晚的的林荫跑道上,还是在各个区域都拥有的游泳池里,随处可见运动的人群。而在校园里,很多学生都会选择在操场上踢球,玩飞盘,搞活动。NUS 的足球场(Sports Field)就在数学系的旁边(S17),对于学生们而言,下楼的时候除了可以在售货机购买罐装饮料之外,还可以在操场旁边放空自己的大脑。当时的售货机在 NUS 是随处可见的,不过在移动支付尚未流行的年代,只能用硬币去购买各种饮料。整体来看,在校园里生活的话大家还是用现金居多,毕竟跟外出购物的大额消费不一样,日常买饭和坐公交车出行其实都可以用现金解决问题。结果硬币越来越多,钱包越来越重,但是钱却越来越少。于是笔者为了把零散的硬币(一角,两角,五角)这种换成一元硬币,除了去门店找人兑换之外,随处可见的售货机就是一个还不错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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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US 的操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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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加坡游泳池遍布全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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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US 附近的游泳池

通过 Google 地图来搜索 Swimming Pool,会发现游泳池遍布新加坡全岛。除了最著名的滨海湾金沙酒店的无边际游泳池外,政府还在全岛修建了无数的游泳池供市民健身娱乐。当把地图聚焦于新加坡国立大学,将会看到其实 NUS 就有好几处游泳池,除了 UTown 的屋顶游泳池与金沙酒店的极其相似之外,在大学运动中心(University Sports Centre)也有一个标准的游泳池。而且这个游泳池是在 2015 年才开始重建,2018 年左右才开始对外开放。相比于原先的游泳池,其基础设施已经大大的改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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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前的游泳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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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翻新之后的泳池

作为一个博士生,除了从办公室步行去学校的游泳池之外,更多的时候则是在周末的时候从宿舍坐车去游泳池。而 NUS 其实有着自己的穿梭巴士(Shuttle Bus),同时每一辆穿梭巴士其实都有着自己的路线。而周末从 PGP 坐车去游泳池的时候,可以选择早上 9:00 出发,坐上 A1 的即可在十分钟内到达游泳池。不过周末的巴士半小时才会行驶一趟,一旦错过了,只能够等待半小时以上了,否则就只能够步行前往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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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US 的穿梭巴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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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US 的巴士线路图

从 NUS 的巴士线路图上可以看出,NUS 不仅无缝对接着地铁站 Kent Ridge MRT,也对接着 Kent Ridge Bus Terminal。因此无论从学校的任何地方,都可以通过 Shuttle Bus 到达地铁站或者公交站。不过话说回来,笔者刚到 NUS 的时候是 2010 年,当时还没有开通 Kent Ridge MRT,要坐地铁只能够去 Clementi 或者 Buona Vista,而且只能坐 95 路或者 96 路公交车出行。到了 2011 年的时候,随着修建了 6 年的 Kent Ridge MRT Station 建成,NUS 的学生们就可以很方便的出行了。

NUS 的 Shuttle Bus 是免费给所有人乘坐的,包括老师,学生,外来的工作人员等。除了免费这一个福利之外,NUS 的 Shuttle Bus 也别具特色,学校会将 LOGO 印在 Bus 上,可以让人一眼认出这个是 NUS 的 Bus。而 Bus 的大小是按照线路来分的,通常来说 A1,A2 的车型相对偏大,而 B1,B2,C 车的车型相对偏小,这也是根据是否经过宿舍区,和路线上人数的多少而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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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 年的 Shuttle Bus

在 NUS 里面,除了学校的穿梭巴士之外,还有很多其余的穿梭巴士,其中比较有名的就是 West Coast Plaza 的 Shuttle Bus 了。在 UTown 和 Kent Ridge MRT Station 还没有建好的时候,West Coast Plaza 就是 NUS 学生经常去购物的地点了。因此,免费的穿梭巴士就成为了首选。但是 West Coast Plaza 的穿梭巴士则小了许多,跟香港的小巴能够装载的人数差不多。除此之外,在 PGP 附近,笔者好像也见过 Science Park Shuttle,只不过从来就没有坐过,也并不知道这辆车的目的地是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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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st Coast Plaza Shuttle Bus

在新加坡,除了随处可见的游泳池之外,新加坡最著名的游泳池应该来自于金沙酒店了。金沙酒店位于新加坡的滨海湾,属于新加坡的核心地带,也是旅游人士必去的打卡地点。金沙酒店除了提供住宿之外,还提供饮食,娱乐等诸多活动。每到夜晚,滨海湾的夜景总是让人觉得美不胜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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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沙酒店

屋顶上的游泳池则是金沙酒店的亮点之一,有机会的话自然会上去游玩一番。在 2013 年 11 月 16 日,笔者和同学 XU zhe 同去金沙酒店游泳池游玩。游泳池位于金沙酒店 55 楼层高的塔楼楼顶,长度大约 198 米。当时为了同时欣赏白天和晚上的景色,选择了从下午 4 点待到晚上 8 点。对于想来新加坡游玩的旅行者,如果想要入住金沙酒店的话,其实可以提前 45 天左右预定,将会获得不少的折扣。只要入住了金沙酒店,就可以去上面的游泳池进行观光和游泳。

对于宾客而言,在进游泳池的时候,凭借房卡里面的游泳券就可以入场,工作人员会在你的手上缠着一个防水胶带,表示你今天随便出入游泳池。进场之后,可以向工作人员要一块免费的浴巾,然后就去卫生间里面换衣服。换了衣服之后,就可以出来在外面找一个免费的躺椅,把自己的随身物品搁置在上面,便可以在无边游泳池游玩了。为了保证大家能够观光和游玩,游泳池的水深才 1.2 米,成年人可以站在游泳池里走到边缘俯瞰整个滨海湾。

虽然金沙酒店的游泳池的边缘看上去是无边的,其实在游泳池的外侧有栏杆和水槽,不仅可以接住游泳池的水,还能够进行一定的安全防护。滨海湾的一栋栋高楼就是各大银行的办公地点,还有国家大剧院,体育场等诸多设施。泳池的两侧也安装了照明设施,每当夜幕降临,游泳池的灯光将会打开,不过此时游泳观光的人群就相对少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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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无边游泳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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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边游泳池的夜色

NUS Utown 的游泳池虽然没有金沙酒店的游泳池那么高端,但是也是 NUS 的一大亮点之一。UTown 是 NUS 于 2011 年修建的大学城,承担了教学,住宿,学习,娱乐,健身于一身的诸多功能。在 UTown 建成之前,Prince George Park 其实只提供给本科生住宿,而 master 或者 PHD 想住学校宿舍的话,就只能够选择 BoonLay 的宿舍或者 Common Wealth 两处的宿舍。因为宿舍实在是不够用,必须要优先解决本科生的住宿问题。当 UTown 建成了之后,有不少的博士生都选择搬进去,而搬进去的时候,可以选择自己的室友。如果是熟悉的朋友自然是好,如果是没有熟悉的朋友就只能够跟其他陌生人一起居住了,不过就算是陌生人也是 NUS 的学生,因此整体来看也不会出现太大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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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Town 夜景

UTown 的游泳池就位于 Stephen Ready Centre 的第三层,它对学生免费的。因此只要是 NUS 的教职工,就可以通过证件在开放时间内进入游泳池。一般到了午后或者周末,游泳池里面总是有很多学生在游泳或者晒太阳。相对于 Swimming Pool,这里更像是一个休闲的地方。无论是学生还是老师,觉得科研或者学习疲惫了,就可以来游泳池运动并且放松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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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Town 游泳池

随着夜色的来临,其实 UTown 的游泳池也有着自身独特的魅力。不仅可以看到整个 UTown 的夜景,还能够在放松之余思考人生。除了科研,吃喝玩乐之外,思考人生则是博士生日常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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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Town 的泳池夜景

在 UTown 里面,除了游泳池之类的健身场所之外,还有一个 7*24 小时开设的星巴克。该门店位于 Education Resource Centre(ERC),能够容纳 300 多个人。每个学期到了 Recess Week 或者 Reading Week 的时候,星巴克就是人山人海。不少学生都会选择在学校努力学习,奋笔疾书以应对即将来临的考试。而此刻星巴克外部的桌位通常来说都会被学生们坐满,学生们会在外部的长凳子上进行小组学习(Group Study),通过小组讨论或者自学的方式来复习本学期相应的知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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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巴克内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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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巴克外部

其实 NUS 的食堂还是相对较多的,在 Engineering,Science,Business 等院系都有自己的食堂。无论是学校内的人,还是外部的工作人士,都可以选择到这些食堂吃饭。在大学城 UTown 的 Town Plaza 也有食堂,无论是中国美食还是其他国家的食物,基本上在这里都能够找到。对于数学系的博士生而言,每天到了午餐或者晚餐的时候,除了在 Science 吃饭之外,还可以选择到 UTown 或者 Prince George Park 吃饭。而每到周末或者节假日,也就只有这两个食堂开门了,其他食堂(例如 Science Canteen 等食堂)在节假日期间是不会对外开放的。在博士生日常思考人生的同时,思考每一顿饭吃什么也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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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wn Plaza 的食堂

UTown 的 Graduate Residence 则是为学生们开设的宿舍区,每个屋子里面有四个小房间,每个房间里面可以住一位学生。四个学生将会共用一个客厅,卫生间,淋浴等公共场所。笔者当年住在 North Tower 的 22 层,通过窗外就可以看到 UTown 的景色。从 PGP 搬到 UTown 的时候应该是 2014-07-15 这个日子,随后笔者就在 UTown 一直住到了博士毕业。不过当时从 PGP 搬过来的时候,论文中的核心部分已经解决,剩下的就只是修修补补的工作,只需要把论文写完即可。于是在博士生第五年的时候,除了日常去 S17 的 Office 之外,其余大部分时间都是在 UTown 度过的。相较于在 PGP 的时光,由于没有了课题的巨大压力,在 UTown 的时光整体来看还是十分舒适和惬意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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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Town Graduate Residen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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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Town 宿舍区的绿化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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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塔 22 楼窗外的风景

 

在新加坡的这五年—生活篇(四)

在之前的文章里,笔者分别对新加坡留学生的日常生活,人物轶事,过年感受做了回顾。本次将会提到一个重要的话题,那就是电子游戏(Electronic Games)。

对于基础学科的博士生来说,在第一年都会修各种各样的课程,通常来说毕业之前需要修 8 门课,再加上一门听讲座的课程。并且在前两年参加博士生资格考试(Qualify Exam,分为 Writing 和 Oral 两个部分)。一旦博士生通过了博士资格考试,就开始全面进入科研阶段;否则就只能够拿硕士学位离开。众所周知,读书是很多人一起参与的事情,通过考试是可以分出高下的。唯独科研这一件事情,几乎就是自己一个人的战斗。在这一个人的漫漫科研长路中,虽然大部分时间笔者也在奋力向前,努力毕业,但偶尔难免心生疲惫。在疲惫或者想放松的时候,就自然而然地想到了电子游戏(Electronic Games)。

在中学的时候,笔者接触过《帝国时代》(Age of Empires),《暗黑破坏神2》(Diabol 2)等系列游戏;在大学期间,则开始玩《魔兽争霸3》(WarCraft 3),《Dota》;到了博士生的时候,接触到的游戏就更多了,包括但不限于《暗黑破坏神3》(Diabol 3),《炉石传说》(HeartStone),《坦克世界》(World of Tanks),《Fifa 2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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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rCraft 3

在中学的时候,虽然也接触过《暗黑破坏神 2》,但是由于高考等种种因素,没有认认真真地玩过这款游戏。真正开始玩这款游戏应该是在大四下学期( 2009 年),当时 05级数学系的所有学生都已经从浦口校区搬到了鼓楼校区,男生们都住在筒子楼里面。之所以是筒子楼,意思就是学校的宿舍不够用了,拿家属区的房子来充当宿舍。其实在  2009 年之前,当时还在浦口的时候,暴雪公司就早已对外公布了《暗黑破坏神 3》的一些画面和角色,包括野蛮人的装备配置,闯关场景等诸多画面。但直到 2012 年 5 月份,暴雪公司才正式对外发售这款游戏。在对外发售这款游戏之前,NUS 数学系的很多博士生都沸腾了,纷纷通过各种渠道购买这款游戏,有的人提前在实体店预定,有的人提前在网上购买。笔者当时在暴雪公司的官网上花了 90 SGD 购买这款游戏,包括亚服,美服,欧服三个服务区。虽然博士生的学习十分繁忙,但是 NUS 的暑假总是来得特别早,每个学年基本上 4 月份就完成了教学工作,5 月份的话就已经开始了暑假的生活,直到 7 月底才会结束假期,开始新学年的生活。在种种因素下,除了必要的工作和科研之外,有的博士生就开启了打暗黑 3 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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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黑破坏神 3

玩 PC 游戏比较依赖电脑的性能,当时虽然花钱购买了游戏,不过当时的电脑是 2008 年的电脑,在鼓楼珠江路购买的 Lenovo 的 IdeaPad Y 530。即使此电脑性能不行,但也满足了《暗黑破坏神 3》这款游戏的最低配置。因此,在身边的同学都纷纷入坑的情况下,笔者也跟着大家开始玩这款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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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novo IdeaPad Y530

不过到了 2010 年之后,iPhone 开始风靡全球,智能手机开始逐渐走入大家的视野。到了 2011 年 7 月份的时候,笔者决定买一台 iPhone。在新加坡,如果是本地人或者 PR,或者有工作签证的人,购买一台 iPhone 的合约机是非常简单的。每人可以签约一台手机,预购费貌似是 200 SGD 左右,然后每个月大概也就花 50 SGD 左右就可以将其拿到。但是对于持有学生签证的人而言就没有那么方便了,必须要缴纳 800 SGD 的押金,时长两年,才能够把手机拿到手。不过在当时 iPhone 的热潮下,跟着贾博士,尹博士一起去 vivo city 的 StarHub 办理手续。除了钱之外,还需要当时银行来往的信件,因为信件上面有每个人的通讯地址,每个月 StarHub 会通过这个地址给签约人寄送当月的通讯费用。 由于没有带银行来往的信件,三人还往返了一趟学校与 vivo city,跑了两次才将手机拿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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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hone 4

“一入苹果深似海,从此钱财是路人”。苹果的产品确实做得很好,除了 iPhone 4 之外,后续笔者每年都会入手一些苹果的其他产品,包括 iPod Shuffle,itouch,键盘,鼠标,iPad,Mac Air。除了一体机 iMac 没有入手之外,其他的苹果产品均已体验过。当时基于这些产品,在 2013 年的时候把自己的电脑从 Lenovo 换成了 Mac Air,并且在博士生的办公室(Graduate Office 5)搭建了自己的工作环境(自然也可以无缝切换成游戏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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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raduate Office 5

当年在新加坡的时候,师门总共有四个人,分别是大师兄,二师兄,三师兄再加上笔者。其中,大师兄从来不玩任何游戏,二师兄与三师兄在那段时间都会玩《暗黑破坏神 3》。特别地,三师兄是众多博士生中唯一一个能够通过游戏本身回本的。在刚推出的时候,的《暗黑破坏神 3》有拍卖场,很多玩家都会在上面拍卖自己获得的装备,武器,金钱等道具。三师兄又特别擅长研究各种各样的游戏攻略和刷顶级道具,利用拍卖场这一套现工具,三师兄在玩了几个月之后顺利地把自己的装备套现,并且卖到了和游戏本身差不多的价钱。除了博士生同学之外,当年笔者还住在 West Coast Plaza 的 Block 602 #11-28,房东就是 NUS 的讲师,也一起入手了暗黑 3 这款游戏。可见暗黑系列游戏在 80 后一代人心中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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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abol 3 拍卖场

随着时间的推移,科研任务的逐渐加重,新学期的重新开始,博士生中的暗黑 3 热潮已经逐渐淡去。到了 2014 年,暴雪的另一款游戏引起了我的注意,那就是《炉石传说》。炉石传说与暴雪的其他策略竞技类游戏不一样,它是一款卡牌游戏。根据卡牌的抽取顺序和英雄技能的不同,有着完全不一样的打法和策略。刚入门的时候门槛不高,笔者也能够有一些胜率,但是到了某天晚上,不知道是状态不好还是水平不够,一直在输,总没有克制对手的方法。于是,当天晚上笔者就往炉石传说里面充了钱,购买了很多卡包,当晚就拥有了很多卡牌,后来胜率又逐渐提升。果然,游戏只要充钱就会变得更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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炉石传说

到了 2014 年的下半年,笔者也忙于撰写毕业论文和教学任务。不少当年在一起玩游戏的学长们也已经毕业,即使没有毕业也在努力搞论文。此时也很难凑到一批人像当年一样打暗黑 3。同时,随着智能设备的兴起,电子游戏也已经从以前的 PC 端转到了移动端,包括 iPad 和手机端。在手机端上,其实是没有办法进行复杂的游戏操作的,暗黑 3 这种游戏在 iPad 和手机上几乎是不可行的。在撰写毕业论文的同时,为了舒缓压力,就又挖掘了两款新的游戏,分别是《坦克世界》(World of Tanks)和《Fifa 2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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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orld of Tank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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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战

在坦克世界里,相较于各种坦克,笔者更倾向于用反坦克炮,靠灌木丛或者遮掩物躲在一处。一旦队友发现了敌方的踪迹就瞄准,然后就用反坦克炮给予一记重炮。其中,虽然苏系坦克的移动速度一般,但是火力生猛,深受笔者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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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fa 20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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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fa 2015(2)

在本科的时候,笔者就经常和同学们一起玩实况足球,当时流传的一句话就是“无兄弟,不实况”,意思就是实况足球这种游戏确实要与同学一起竞技才能够体现其游戏乐趣。否则玩足球游戏就是以通关为目的,只要赢了或者获得冠军,游戏就已经结束了。当时大约是 2014 年的 12 月,2010 级的博士生要么已经提交了论文,要么正在提交论文的路上,笔者很少有机会与大家玩网络游戏,当时玩得更多的是单机版游戏,或者就与网上不认识的人随便打一下。

在读博士这几年,关于电子竞技或者生活的回忆还是很多的。生活嘛,总要找一点乐趣才能够坚持下去(未完待续)。

在新加坡的这五年—生活篇(三)

在上一篇文章在新加坡的这五年—生活篇(二)中,笔者回顾了那些年在新加坡读书的时候,所遇到的一些有趣的人和事。本篇文章会回顾之前在新加坡的过年轶事。

最近几天正值新春佳节,虽然 2020 年的开局实在是不够顺利,无论是肆意传播的疫情,还是科比的突然离世,都给新的一年带来了不少沉重的色彩。但是新年总要有新的气象,每年都要立一些新的 Flag(虽然 2010 年的 Flag 可能至今都没有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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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在国内过春节,除了一些特殊的原因之外,那自然是需要回家乡与亲人团聚,坐在一起吃年夜饭,共同看春节联欢晚会。但是对于留学生而言,回国与家人共度春节就显得没有那么方便了。虽然新加坡的工作人士有很多的年假,但是他们的公共假日却少得可怜。很多外国人也很难想象中国人可以有春节黄金周,十一黄金周这种一整周的假期。在新加坡的官网上可以看到,新加坡的公共假日基本上都是一两天,除了中国农历新年放假两天之外,元旦新年,劳动节,新加坡国庆日,圣诞节等诸多假日都只有一天的假期。在这些公共假日里,从宿舍区去办公室是没有校车的,只能靠自己的 11 路走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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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 新加坡的公共假日

新加坡是一个多民族融合而成的国家,虽然农历新年对于中国人来说意义非凡,但是私底下有的老师对于留学生春节期间离开新加坡返回中国过节这件事情是有一定的意见的。毕竟这段时间学校已处于开学阶段,一旦有学生要离开助教(Teaching Assistant)或者助研(Research Assistant)岗位,该学生或者院系就需要找到另外的学生来临时代替他的工作,确实会对教学和科研造成一定的影响。不过这个只是说不建议留学生回国,其实留在新加坡的话留学生们也不需要来办公室,安心在家休假过节即可。对于很多留学生而言,即使不能够回国与家人欢度除夕新年,在新加坡体验异国他乡的春节其实也还算一个不错的选择。新加坡是以华人为主的社会,农历新年在新加坡绝对算得上是一个非常隆重的节日。每到农历新年之际,无论是 Chinatown,圣淘沙,还是每家每户,都是张灯结彩,充满了喜庆的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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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 年圣淘沙农历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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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 年圣淘沙农历新年

从 NUS 每年的学校日历来看,对于身处新加坡的留学生而言,农历新年的时候正好是刚刚开启新的学期的时候。即使回国也只能迅速返回学校,毕竟只有两天的假期。除了少数回国的学生之外,大部分留学生们都会在新加坡自行组织过农历新年的活动。对于学校而言,虽然是正月初一和正月初二放假,其实到了大年三十下午的时候,就已经不再组织教学活动了,因为就算上课也会有不少学生缺席。无论是学校的教职工,还是学生,都会在除夕当天下午准备过年的食物和喜庆的礼品。在正月初一和正月初二这两个特殊的日子里,很多商店,超市,饭店都是不开门的,即使是每天营业时间最长的昇菘超市(shengsiong),也会选择在大年三十的下午 3:00 提前下班,让员工们提前回去过除夕。因此,提前去超市准备过春节的食物和年夜饭就是所有留学生的必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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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US 的 2019-2020 年度日历

要想从 NUS 的 UTown 或者 PGPR 两个宿舍区去昇菘超市可没有那么容易,除了等待 West Coast Plaza 的穿梭巴士和 NUS Bus,只能够选择步行的方式,从数学系 Block S17 出发,步行穿过工学院(Faculty of Engineering),再翻山穿过 Clementi Woods,最后走到昇菘超市。去时容易,返回困难。去程的时候双手空空荡荡,返程的时候可是大包小包全部装满了食物,饮料和酒水。通常来说,这往返一趟办公室和昇菘超市,需要两个小时左右的时间。不过,作为年夜饭的准备,还是非常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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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lementi Woods

从 2011 年算起到 2014 年,笔者前前后后在新加坡度过了四个春节,那几年的除夕夜分别是在 West Coast Plaza 的川江号子,UTown,UTown,ChinaTown 的国府珍锅吃的年夜饭。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在 2014 年大年三十的时候,吃完年夜饭,回到 PGP 之后打开电脑,写下了这一段话,立下了 2014 年的 Flag:

今年是农历的除夕,也就是大年三十,依旧和PHD们出去吃了顿火锅。不知道是不是最后一次在新加坡过年了。前前后后也过去四年了。第一次是West Coast Plaza的川江号子,第二次是utown宿舍,第三次也是在utown宿舍,第四次是在Chinatown的国府珍锅。不知道明年还有没有机会在新加坡过年了。最希望的就是尼玛交了论文就直接可以考虑毕业了,就不用在新加坡这个地方过年了。

Jan 31, 2014 00:18

于是,为了兑现 2014 年初的 Flag,笔者在 2014 年整整奋发图强了半年,终于在 2014 年 7 月份的时候把论文的主要步骤自行推导出来,在 2014 年下半年开学之后花了两三个月时间把所有步骤整理并且装订成册,在 2015 年 1 月份的时候就在系统上提交了自己的博士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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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lag

每次提到毕业的事情都会觉得心情沮丧,所幸的是最终还是顺利地拿到博士学位。回想起博士生活的点点滴滴,除了科研的过程比较苦逼之外,其他的各种生活还是丰富多彩的。(未完待续)

 

读博的意义

读博的意义

在本科数学系,身边的学生大致分为几种情况:第一种学生是高中数学学的比较好,也没有什么特别爱好的专业,于是通过高考或者保送进入了数学系;第二种学生是为了转行计算机或者金融,就来数学系过渡一下,未来从事其他行业的工作;第三种学生是想读其他的专业,但是由于高考分数不足,被分配到了数学系;第四种学生就是为了攀登科学的高峰,立志要在数学界从事科研工作,在填报志愿的时候就果断进入数学系。一般情况下,学生在拿到本科学位之后,如果还想继续从事数学科研的话,就会选择继续攻读数学方向的博士学位,无论在国内还是国外继续学业。640-6

在数学系本科或者硕士的时候,学生们通常都是按部就班的上课,做作业,上讨论班,或者每周集体分享一些论文或者学术资料。到了最后一个学期需要写论文的时候其实也不需要有太多的创新工作(更直接一点的话就是做不出来什么创新的工作),学生们大概就是整理一篇前沿的学术论文或者学术书籍就算完成了论文。在这两个阶段,导师基本上都会告诉学生,什么课题可以做得出来,什么课题比较难被做出来。或者就是导师其实已经知道某个问题的解决步骤和方法了,只需要学生执行完成就可以了。虽然在数学系的本科或者硕士都是按部就班的学习,但是这种学习是非常有必要的,毕竟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

QQ20191027-154338@2x

但是到了博士阶段就不一样了,导师给博士生的题目基本上就是学术界未知的问题。如果这个问题被解决了,那就不能够作为一个博士论文的题目。在某些极端情况下,导师连这个题目最终能不能够被学生做出来都不知道,只能够大致判断出这个问题的难易程度。数学系的纯数学方向和其他专业还不一样,某些专业跑跑数据改改模型就能够发表所谓的优秀论文了。而想要做纯数学的研究不仅需要通过天马行空的想象能力来寻找灵感,还需要有强大的逻辑推理能力把之前的想象整理成严谨的学术论文。而这种能力,仅仅靠本科或者硕士的训练是远远不够的,按部就班的读书考试也许能够应付小学,中学,大学,甚至研究生阶段,但是却无法完成博士阶段的任务目标。

QQ20191027-154259@2x

当年笔者在博士期间的研究方向是“复平面上多项式的 Julia 集合正测度”(PS:估计不是相关方向的人都不太读得懂这个题目的意思)。首先要知道复平面,其次要知道 Julia 集合,再次要知道正测度是什么意思。即使这些名词和概念都知道了,也不足以撬动这个题目。要想解决这个题目,除了导师的必要指导之外,还要自行去查阅各种论文资料来详细阅读。记得当年读过好几篇三五十页的 Annals of Mathematics(数学年刊)的论文,还读过一篇上百页的预印稿(关键是这篇论文有一个核心步骤还是错误的)。在此情况下,导师也只能够给博士生圈定一个论文的范围,告诉学生可以去参考其中的思路和方法,至于学生能不能够读懂这些文献,是导师无法保证的。而纯数学论文与其他专业最明显的不同就是满篇都是数学公式的推导,有很多地方充斥着“显然”,“易得”,“显而易见”诸多词汇。有一种情况是写论文的作者没有想明白,然后糊弄了一把;另外一种情况是这个地方真的是显而易见的,只是读者没有明白。纯数学论文的其中一页读上一两天并不是一件罕见的事情,一篇论文读一个学期能读明白也算完成了一件还不错的任务。PS:数学系有的教材就可以让学生一页读上好几天,例如 GTM 52。某些专业做不出来实验还可以把原因归结为材料不足,经费不足,设备不够,但是纯数学专业看不懂论文只能够把绝大部分原因归结为自己,因为草稿纸,笔,打印机,网络都是买得起的,客观上并不存在任何阻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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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整个科研的过程中,一般都会经历:高峰->低谷->逐步爬坡回升->重新达到高峰的这样一个流程状态。正如:邓宁-克鲁格心理效应。从博士生的五年生涯来看,通常都会经历这几个不同的阶段:

1. 愚昧山峰:刚入学第一年的时候;

2. 低谷:第二年,第三年的时候;

3. 回升:第四年,第五年的时候。

而这种状态的经历是在读本科,硕士阶段都无法获得的,只有在经历了博士的求学之路才能够逐渐体会。当然,也有的导师也会帮学生写论文,整理论文,甚至送论文给学生,这样的学生可以在学生圈谋求一份教职,但是也永远体会不到这些心路历程了。这份心路历程在人生中是一场宝贵的财富,教会了如何在绝望之谷的时候迅速反弹回升,如何在逆境中持续成长,如何在被打击之后迅速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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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由于种种原因笔者没有继续从事博士期间的科研项目,到了企业从事普通的研发工作。在工作中,通常领导们也不会直接告诉下属项目的细节和执行方案,只会大致说出项目方向,该达成的目标是什么,下属们需要自行思考这个项目的背景是什么,为什么要启动这个项目,该怎么实现这个项目,怎么样做才能够把项目做好做完。这个过程跟读博期间的过程有点类似,但是又有所不同。相同的是都只能够拿到一个大致的方向,同时需要发挥自主能动性去做完细节,争取身边的各种资源,并且保证论文或者项目的落地。不同的是,工作期间并不会给下属很长的空窗期,并不会像博士期间给学生大几个月甚至一年的空闲时间去研究某个课题或者方向。基本上都是一旦制定了方向,就要立刻给出大致的方案和解决思路,然后给出项目的排期和执行计划,并且给出项目的风险点是什么,最终开始逐步落实方案和具体的工作内容。不过,在工作中,在大多数情况下也不会要求一定要做一个行业第一的产品,而且很多项目由于种种原因也无法做到行业第一。有的时候,行业第一的量化标准还不太好做,如果有明确规则的,例如挣钱的多少,日活月活多少,比赛的第一,这种是可以制定出来的。但是大多数情况下其实也不太好制定出来。不过在工作中还是可以精益求精,以行业的第一为目标来逐步提升的。可以在现有的情况和条件下把项目做得尽量完善,在提升效率方面比之前能够更加好,在节省人力方面能够做到较少人力就维护较多的事情。

在工作之后,虽然也很难体会到一篇论文读半年的时候,但是在博士期间学会的资料整理,收集,汇总,甚至日常的笔记和资料总结,都是在工作中非常常用的技能。甚至一些时间管理和项目管理的经验,也是在工作中必备的技能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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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HD期间的时间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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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的时间安排

很难说读博这件事情对所有的人都有意义,因为每个人都有着不同的生长环境和家庭条件,在如此复杂的情况下,给出一个固定的答案其实没有任何意义。何况每个人的想法也会随着时间的迁移,环境的变化而做出改变。之前想做的一些事情可能后面就不感兴趣了,一直想追求的一些目标可能也不再继续追求了。只能够根据具体的情况,在不同的阶段来定制化地给每个人相应的建议和支持(个性化推荐)。无论做什么样的事情,最好都要保持一种乐观向上的心态,不能够一直处于一种低估和不能自拔的阶段。如果在本科,硕士,甚至博士期间都没有找好自己的定位,也可以尝试在工作之后逐步把自己拉上正规,在期间调整自己的状态和节奏,让自己的幸福感逐步提升。无论在哪里,无论最终是否做科研,最终都是为了过上更好的生活。

张戎

2019年10月27日

2019年的博客

个人使用时间最长的博客平台就是 WordPress,从 2011 年开始算起,大约有 8 年时间了。

当年笔者还在南京大学本科读数学专业的时候,就见到大神 Terence Tao 建立了个人的网站:What’s new(terrytao.wordpress.com),并且后续数十年如一日的更新个人 Blog。在他的 Blog 上面,除了常见的数学基础知识和课程安排之外,更多的是当前数学界的一些新发展和新方向。由于数学系的博文或者论文除了文字之外,更多的是各种各样的数学公式,而这些数学公式使用公式编辑器一类的东西来处理是极其繁琐的,只能够使用 LaTex 等工具来写。恰好的是,WordPress 除了能够支持日常的文本编辑之外,还能够使用 LaTex 来对数学公式进行撰写,也就是说用户只需要在编辑框内写 LaTex,就能够编译成数学公式。因此,WordPress 对数学公式的支持是相对友好的,这对数学系爱好写数学博客的学生,工作人士提供了非常便利的条件。

除了整理数学公式比较容易之外,WordPress 上面还可以相对方便的选择各种各样的主题,这样的话刚注册的新用户也可以较为容易的上路,不用一开始就陷入编辑网站等一些繁琐的事情上面。同时,WordPress 上也有各种各样的小工具,包括日历(可以查看发表 Blog 的时间),文章的目录,比较受欢迎的文章或页面,文章的类别等内容。用户可以根据自己的爱好自行选择栏目,从而可以轻易地搭建出一个个人网站。另外,WordPress 可以统计出 Blog 的点击数量,包括每天,每周,每月,每年的具体点击数量。

第一次使用 WordPress(zr9558.com)正好是攻读博士学位一年,除了日常的科研工作之外,也打算写点东西来记录一下自己的成长。后续读博士期间也逐渐的写了一些数学方面的文章,不过后续回想起来其实应该在读本科的时候就开始写 Blog。如果这样的话,当年所学过的各种数学知识,整理过的各种资料都会更加清晰一些,也更加容易保存一些。毕竟写 Blog 的一个重要目的是给自己回顾用的,看看这段时间自己的积累是什么,自己学到了什么知识,相比去年成长了多少。其实,有的时候偶尔去浏览一下 Terence Tao 的博客,虽然也看不懂,但是可以明显地感受到“大神”的努力程度。牛人尚且如此努力,我等凡人有什么理由不努力呢。

当年在 NUS 读博士的时候也承担了一些教学的工作,并且也会给学生们讲解习题课。但是每年讲课的内容其实都差不多,于是在讲解习题课的时候,尤其是大学数学(MA1505),曾经做过一份 Tutorials,也就是把习题课的内容写在 WordPress 上面。不仅可以在课堂上方便地给学生们讲解,也可以让学生在课后方便的复习。时过境迁,当年听课的学生(还是大一)早已本科毕业,后面可能也会有学生看到这份资料,希望对大家有所帮助吧。链接在这里:MA 1505 Mathematics ITutorials

后面进入公司之后,有的时候工作繁忙,整理 Blog 的时间就会减少许多。但是一份工作除了能够给人带来必要的薪资之外,更重要的是给自己不停地积攒经验。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都可以让自己在职场中更加值钱。因此,除了日常的搬砖工作之外,也要时刻注意自己的成长和经验的积累。而搬砖的经验会随着项目的结束和时间的迁移在记忆中逐渐淡忘而去,于是,适当的记录就成为了必要的工作。俗话说得好,“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因此,隔一段时间(通常来说可以设定为一到两个月的时长)就整理一下经验就显得尤为重要,也是提升个人技术和经验的方法之一。但是在整理 Blog 的时候,一定要注意 Blog 的质量,只有不断地提炼自己 Blog 里面的内容才能够保证文章的质量。

不过现在的 Blog 远没有当年受欢迎,在各种各样 APP 横行的时代,已经比较少有人主动去看别人的 Blog 了。不过在使用搜索引擎来搜索某些关键字的时候,有的时候还是能够看到一些高质量的 Blog。在学习这些 Blog 的同时,其实也可以互相比较一下,取长补短才能够使自己的博客越做越好。其实,无论有没有人读自己所写的内容,都要坚持写下去,因为:

即使最后没有人为你鼓掌,也要优雅地谢幕,感谢自己的认真付出。

25 岁做什么,可在 5 年后受益匪浅?

25 岁做什么,可在 5 年后受益匪浅?

很久之前在知乎上看到一个问题:“25 岁做什么,可在 5 年后受益匪浅?

25 岁的时候

在写这篇文章之前先回忆一下自己在 25 岁的时候在干什么。

笔者在 25 岁的时候应该是 2013 年,正好是在 NUS 读博士的时候。当时笔者的科研进展缓慢,几乎处于无法自我推进的状态。而在笔者迷茫了大半年之后,碰巧在网上看到一本书叫做《战胜拖拉》,于是笔者花了几天功夫读完了整本书之后就将知识用于实战,目标是战胜自己长期拖延不科研的状态。不过花费了一段时间之后,效果比较明显,没花费多少时间就把当时论文里面的第一步 Real Bound Theorem 搞出来了。事后想起这件事情的时候,最感谢的就是《战胜拖拉》那本书的作者,作者在书中确实提供了不少有用的建议。在解决了毕业论文里面的重大难题之后,笔者写了两篇关于拖延症的文章,希望对大家有帮助。

PHD 身边的时间陷阱

战胜拖延-让PHD达成每天必要的工作时间

在看完拖延症的书籍并做完论文的第一步之后,当然要完成的就是论文的全部。在做科研的过程中整体来说还是比较辛苦,以至于读完博士之后还写了一篇文章来介绍科研整件事情,那就是”科研这条路“。

选择比努力更重要

所有的博士生在拿到博士学位之后自然就是面临就业的问题。笔者 2005 – 2015 年一直在数学系攻读学位,回顾读书这十年给笔者最大的感受就是,学校招聘老师的标准是越来越高。刚开始的时候,如果博士的学校较好,也许没有太多的论文都能够进一个还不错的大学。到了 2010 年之后,即使有了不少的论文也不能够保证一定能够进好大学。同时,博士生的数量也是越来越多,在学校的教师岗位根本无法容纳下那么多博士生的情况下,很多无法找到教职的博士生就要去企业工作或者继续从事博士后的岗位。不过有的专业找工作确实相对容易一些,有的专业找工作相对难一些。假设有一个博士生在 2010 年选择机器学习专业,那么在他毕业的时候,正好就是机器学习刚刚火起来的时候,那么肯定会非常容易就业。不过在 2010 年的时候,机器学习也不算什么热门方向,企业所提供的岗位也相对较少。因此,有的时候要想在未来获得更大的收益,选择当前热门的领域并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选择未来有可能火的领域才是关键。不过要想判断未来哪个领域会火实在是太难了。因此,选择比努力重要的多,无论是整个大的行业,还是研究方向,甚至到每天手上所做的那件事情。

自我的成长

在选择了一个合适自己的方向之后,那就要去努力做这件事情,无论是在上学的时候,还是工作的时候,都要时刻注意自己的产出。在学校的时候,学生需要注意的就是这半年需要做什么,能够达到的目标是什么。然后从后往前反推此刻应该做什么,需要做什么样的事情才能够达到相应的结果。比如,如果在开学的时候就想要在期末考试的时候获得一个不错的成绩,那么在开学的时候不仅要下定决心学好这门课,还要根据课程的实际情况制定出相应的学习计划,最后才能够在期末考试中获得相应的成绩。又比如,如果目标是半年后写一篇论文,那么就需要准备开题报告,论文规划和预期效果,以及相应的时间节点。但是做论文的时候最大的风险点在于不确定性,所以很多时候需要根据论文的实际情况来进行调整。如果是在公司里面的话,通常来说都是季度考核,半年考核,全年考核等几个大的阶段。而且在项目的不同时期,考核的方式也是截然不同的,在项目的初期,可能也只是需要有一些调研方向和小的产出;在项目的中期,可能就需要有阶段性的成绩;在项目的后期,可能就需要把整个项目进行回顾,然后总结成功点和失败点,再让所有项目组成员来学习成功点,总结失败点,避免在未来的项目中走同样的弯路。其实无论是在学校里面还是在公司里面,“项目管理”这类知识还是挺有用的,在学校的时候可以用来管理自己的学业,在公司的时候可以用来管理项目的进展。

工作的意义不仅仅在于获得一份工资,有可能的话最好从工作中获得一定的自我认同感,更重要的是获得个人的持续成长。刚开始进入公司的时候,由于是新人,所以可以学的东西其实非常多。无论是专业技能,业务沟通,还是项目管理,每一个领域都够一个新人学一段时间。因此,在刚进入公司的时候,需要给自己一定的压力,前一年半其实是个人成长最快的时候,在这个时候最好需要充分利用上下班的时间,甚至周末最好也花一定的时间进行自我充电。而到了两年之后,成长的速度就会明显放缓很多,感觉每隔半年才会成长一点。

专业的问题

在学校的时候,通常学生都只会关注本专业的知识,只有遇到了想转行的时候才会去主动学习别的学科。但是在工作的时候,如果只想做本专业的知识,那么在其实就是在限制自己的发展空间,千万不要让自己的专业限制了自己的发展。无论是在学校还是工作中所学到的经验是一种财富,但是这些经验在有的时候也会形成自己的绊脚石。一般来说,在工作中做一些相对成熟的事情是容易出成绩的,做未知的事情是需要承担风险的。在做成熟事情的时候大家都会采用已有的方案继续做下去,在做未知事情的时候就需要有人去做很多的调研工作,看看这件事情是否值得做下去,是否能够达到预期的收益效果。如果调研了之后确实能够达到预期的效果,那就值得做下去;如果有一定的风险,那就要把预期降低,在一个合理的预期之内做适当的事情。

明确不想做的事情

可以在学校期间明确一下自己不想做的事情。通常来说,你问别人,你想做什么,他能够七七八八的说出一堆,但是绝大部分都不会去做。而且随着时间的迁移,每个人的想法都会产生变化,今年想做的事情明年不一定想做。但是就一般情况而言,一个人不想做的事情是不会发生太大变化的。如果一个人不喜欢学习物理,那么十几年过去之后可能还是这样;如果一个人不喜欢写作,那他肯定也很难提起自己的笔去认认真真地写一篇文章。所以,可以在学校或者工作的时候确定自己不喜欢做什么事情,然后在选择专业或者就业的时候避开这些专业或者岗位。因为在学校里面会与这些专业相伴几年,而工作的时候在岗位的时间有可能比在家的时间还要多。

 

不要为已经打翻的牛奶而哭泣

当年,曹操与刘备在汉中决战,两军久久僵持不下。曹操见久攻不下,心中烦闷,此时士兵来询问夜间的口令,曹操顺口说一句:“鸡肋。”而主簿杨修听到这句话,便开始收拾行装,并告诉周边的人一起收拾行装。众人不解,反问之,杨修解释道:“鸡肋鸡肋,食之无肉,弃之有味,今丞相进不能胜,恐人耻笑,明日必令退兵。”而杨修因为这句话而引来了杀身之祸。

三国1

熟读三国演义的人都知道,曹操杀了杨修之后,便令众军前进。其实到了最后,曹操也未能战胜刘备,获得汉中攻略战的胜利,只能退回许昌。虽然现在我们很难猜测曹操当时的想法是什么,不过“夫鸡肋,弃之如可惜,食之无所得”这句话却由于这个故事而流传下来。无论是当年的曹孟德,还是现在的很多平凡的普通人,身边总有一些事物与鸡肋一样,食之无味而弃之可惜。

在经济学中可以用沉没成本来描述鸡肋这个概念。沉没成本指的是已经付出了,但是不能收回的成本。例如,有一家电影院不允许顾客退票,有位顾客买了一张电影票,但是他看了半小时的电影之后觉得电影十分难看,这种时候他就有两种选择:

1. 继续看下去;

2. 中途离场,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其实绝大多数的人都会忍着看完这部难看的电影。而从经济学上的观点来看,如果人是足够理性的,当这个人在做决策的时候,是应该把沉没成本放在一边而不去考虑的,因为沉没成本是无法被改变的。按照上面的例子,无论他选择是否继续看下去,这个电影票的钱都已经无法退回,而此时需要做决定的事情是是否继续看完电影。通常这种情况下,按照经济学的理论来说,经济学家会建议这个人选择中途离场,去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情。因为这样的话他只是浪费了一张电影票的钱,但是省下来的时间却可以做其他更有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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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只是书本上的一个简单例子,但是这样的例子在生活中比比皆是。无论是对学生还是职场人士,无论是对普通人还是位高权重的决策者,都面临着沉没成本是否放弃的难题。对于学生而言,最常见的情况就是这个学生在大学期间学了四年根本不感兴趣的专业,但是在面临存在转专业的机会时,是否要放弃原有的技能而重新学习一个新的专业便成为了一个难题。对于在职人士而言,在面临一个有挑战但是并不熟悉的行业或者领域的时候,是否愿意放弃原有的一些经验,是否存在勇气进入一个新的领域也是一个难以抉择的问题。

沉没成本其实很影响一个人的决策。对于学生而言,如果在某个方向上花费了巨大的精力和时间,是很难下定决心转一个全新的方向的;对于工作后的人士而言,主动放弃已经拥有的一些经验,放弃已经掌握的一些人脉和资源,也是十分困难的。但是,在人生的十字路口,其实又必须要下定决心做一些事情。众所周知,学校里面的不少专业其实就是“鸡肋”,完全符合“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条件,无论是学生的就业率和成材率都处于所有专业的底部。如果这些专业的学生不放弃自己的专业,将会在这些专业里面越陷越深,最终无法自拔。其实,这些专业的学生继续从事该专业的学习都不能称之为“坚持”,而是在“死扛”,用自己的大好前途来耗费在一些没有任何用处的专业技能上。有的技能虽然看上去比较高大上,但实在是“屠龙之技”,离开了已有的圈子,学校之后就再无任何用武之地。这些专业还能继续招生的原因大概就是学校招聘了不少这些专业的教师。因此,对于这些专业的学生而言,不破不立,只有勇敢地走出自己所在的圈子,才能够体会到其他专业的精妙之处。

CHOICE

而对于职场人士而言,基本上都会想靠一些好项目来升职加薪,但是在整个社会的大环境下,有的方向确实是在走下坡路,行业越来越饱和,竞争越来越激烈,所做的技术难度越来越低。随着技术的发展,原有的一些技术和框架都会逐渐被淘汰,掌握的技能价值也会越来越低,甚至可能出现找一些应届生培训几个月之后就能够达到老员工的水平。在这种情况下,随着行业的整体下滑,如果还抱着原有的技术栈不松手,那只能变得越来越没有竞争力。在这种情况下,就要主动寻求突破,寻找自己所拥有的技能和其他专业的共同点,将自己的技能主动地迁移到更有潜力的方向上。在职场上,一定不要死抱着一个东西不放手,一定不要抱着我就是来做这个方向的想法,而其他的方向都不去了解和尝试。在工作中,应该审时度势,创造或者寻找优质的项目和资源,因为一个有潜力的项目和优质的资源所能够带来的好处有的时候会远远大于自己当年所做的方向,那个自己当年不舍得放弃的方向。

上升通道

整体来说,在一个人面临着决策的时候,沉没成本最会影响一个人的决策。无论是从经济学的原理上来说,还是从日常经验上来讲,其实都应该放下包袱,轻装上阵,寻找一个更有前景和前途的方向去发挥自己的特长。

 

授人以渔—从博士生和新员工的成长谈起

众所周知,无论是在学术界还是工业界,所有的人都是从新手开始,一步一步地走向正轨。如果想在高校谋得一个教授的职位,所有的人都是从本科开始,然后到 Master 阶段,最后走向 PHD 的漫长时期。即使拿到了博士学位,也就是一个预备军的阶段,相当于获得了一个学术界的入场券。通常来说,在获得了博士学位之后,通常还需要一段时间的博士后工作经历,才有可能在学术界谋得一席之地。在工业界,除了少数大牛之外,几乎所有的人都是从底层干起,一年一年的升级打怪,最终获得职位上的晋升。作为一个在学术界和工业界都混过几年的人,在这两个地方都踩过不少的坑,这几年也看到周边的同学在学术界上的分别走向不同的道路,身边的同事也在工业界上作出各自的选择。近期正值博士生开学和新人入职的时期,正好有一些个人的感悟跟大家交流一下。

循序渐进

对于一个在读博士生来说,如果最终想留在学术界工作,并且在高校或者研究所谋得一个讲师或者教授的职位,那么博士期间的工作就显得至关重要。对于一个博士生而言,博士期间的课题通常来说都是导师帮忙定下来的,从一开始的课题收集,开题答辩,整理思路,撰写论文,导师在其中将会发生着至关重要的作用。选择的课题好坏直接决定着博士生最终的产出和收益。其实,要想让一个博士生做不出来课题是非常容易的,直接让他去攻克 Riemann Hypothesis 就可以了,但是这样做并没有任何的意义。导师的作用是培养一个又一个合格的博士生,让其所在的研究方向能够逐渐壮大,从而在国际上处于领先地位。如果让博士生去攻克 Riemann Hypothesis,不仅没有任何好处,也会对博士生造成毁灭性的打击。在博士生刚入学的时候,导师要根据自己的多年以来的工作经验,给博士生选择一个能够出成绩,但是又不是特别难的课题,而不是给学生一个本方向的终极难题。只有这样,博士生才能够在最终答辩和找工作的时候占据一定的优势,并且也有机会在学术界存活下来。

即使选择了一些合适的课题,也不能够让博士生从正面直接攻克它。因为最终的问题可能还是相对偏难一些,对刚进入博士阶段的 PHD 来说可能并不合适。在这种时候,需要采取循序渐进的策略。就拿笔者之前所研究的动力系统方向来举例,刚刚开始攻读博士的时候,尤其是在前两年,只需要做一个 Ergodic Theory and Dynamical Systems 这种级别的论文就可以了。因为这种时候需要的是稳定军心,让 PHD 能够有信心继续从事一些更难的课题。在博士生第三年至第五年的时候,尽量去做一个更难一些的题目,然后其博士论文的课题大致能够发表在 Communications in Mathematical Physics 这种级别上。这样的话,博士生寻找一个博士后岗位甚至一个教职都没有太大的问题。在找到了工作之后,通过会有两种选择,一是可以继续做之前的课题,保持一个持续的领先优势,二是可以做更难一些的问题。如果能够有持续的小论文产出,并且最终有一个大论文的话(例如发表在 Annals of Mathematics)上,基本上 Tenure 之路已经接近稳妥。整体来看,在博士生期间最好的策略是选择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而不是想一口气吃成一个胖子,给了一个超难的课题让博士生自生自灭。

对于刚刚工作的人也是一样的道理,无论是实习生还是刚入职的应届生,在公司层面都会制定一个所谓的“师傅”或者直系领导帮忙带一下。对于实习生而言,其实他们在公司里面的工作时间也就两三个月,并且最终会面临一个实习生考核,来决定是否录用。在这种时候,如果是想当一个负责任的老员工,在这种时候就一定要给实习生一个相对容易出成绩的项目。而这种项目则不能是那种很难的长期项目,但是与长期项目又需要有某种千丝万缕的联系,最好就是长期项目所需要的核心部分。老员工需要做的就是把这一部分内容从整个项目中剥离开,该准备的数据,该搭建的工具环境都需要提前准备好。只有这样,实习生才能够在一个相对紧凑的时间段内迅速的出成绩,然后最终产出的时候获得一个不错的成绩。

融入圈子

无论是在学术界还是在工业界,都强调一个圈子的概念。在学术界选择导师的时候,就好比足球运动员选择各种各样的俱乐部,有的俱乐部可能比较大并且人才济济,有的俱乐部可能比较小但是却很有发展潜力。在进入了这个俱乐部的时候,导师除了需要把必要的论文资源和材料,相应的方向指导清楚之外,其实最重要的就是带领学生们进入这个圈子。可以通过举办一些学术会议的方式,让学生们去参加,并且主动结识同行中优秀的人才。也可以通过开讨论班的方式,让博士生主动认识院系里面的各位大佬。其实,在未来找工作或者教职的时候,不仅是需要老板的推荐信,还需要同行们的一些评价和建议,甚至由同行大佬们提供一个岗位。因此,提前融入相应的圈子对于一个博士生来说非常重要。在这种时候,导师需要做的就是主动把自己的学生介绍给自己的学术界朋友认识,说不定在互相交流的过程中会有一些灵感出现,对学生做论文也是有益无害的。而且导师也是有着自身的局限性,不可能在学术领域里面面面俱到,这种时候,如果有同行的协助,那么对学生的成长方面则是会很有益处的。整体来看,主动帮博士生寻找必要的资源则是一个合格的导师应该做的事情。

如果是对于公司里面的新员工或者实习生来说,很可能面临的事情就是项目无法推动,无法在团队内部找到资源。这种时候,如果没有老员工一些必要的协助,实习生或者新员工将会举步维艰。因为公司里面的代码,架构,技术很可能散落在各个地方,文档的管理建设方面也未必特别合理。这种时候,只有老员工才知道哪里有坑,哪些人能够解决哪些事情,哪些人能够提供相应的资源。这些是新员工无法预先了解到的事情。如果是一个合格的师傅,就需要及时了解新人在做项目过程中所遇到的困难,所需要寻找的资源和技术,然后协助新人去寻找相应的资源,把项目整体推动下去。在一些集体活动方面,也需要帮助新人主动地融入团队的圈子,避免出现新人被孤立的情形。

避免坑人

无论是在学术界还是工业界,都存在着导师坑博士生,老员工坑新员工的情况。在公司里面,老员工和新员工可能还存在某种竞争关系,因此会出现老员工不太愿意教新员工的情况,甚至主动坑新人的事情。有的时候可能是因为老员工的能力不太行,自己无法开疆拓土,只能靠坑新人来拉开自己和新人之间的差距。有的时候是因为老员工不愿意把自己的核心技术告诉新员工,担心新员工有朝一日取代自己。其实,是否主动教人是完全自愿的,这个看每个人的性格和具体情况来定,但是在团队内部,如果主动坑新人就是老员工的不对了。老员工可以不主动传授别人知识,但是万万不能主动坑害新人。所有的人都是从新人阶段逐步走过来的,如果在项目中老员工发现了一些坑,那么有的时候是需要主动告知新人,避免犯同样的错误。而老员工在一些时候,则需要给新人一些独立成长的机会,让新人能够在项目中获得相应的成长,只有这样,才能够最终独当一面,在未来成为一个合格的员工。

无论是导师在学校带博士生,还是老员工在企业里面带新员工,整体来说,如果新人比较靠谱的话,对导师或者老员工来说其实是有相应的收益的。无论是学术界还是工业界,其最终的目的都是使得课题越做越好,发的论文档次越来越高,项目的收益和技术影响力越做越大。

 

短板与长板理论

之前听说过一个木桶理论:“一个木桶能够装多少水,取决于最短的一块板”。这个理论听上去确实很有道理。在高考的时候,如果一个学生的英语只能考 20 分,那么即使其他课程都是满分,也是上不了最好的学校的。反之,如果一个学生的每门课都很好,即使他没有达到每科顶尖的水平,在填写高考志愿的时候也是会比前者能够选择得更多。因此,在高中的时候,老师们都会奉劝大家不要偏科,因为在高考的大环境下,过度的偏科确实没有太大的好处。

后来念了大学和研究生,发现在一个知识爆炸的时代,在一个人的精力实在是有限的前提下,实在是无法做到面面俱到。即使在数学专业,几乎也无法做到一个人精通数学的所有领域(当然精通本科数学课程那种程度实在是不能算)。一般来说,研究分析和研究代数的就是两拨人,这两拨人的技能点和兴趣点都不太一致。在数学界尚且如此,更不要说跨行业的精通了。就像在企业里面,很难找到一个前端,后台,设计,机器学习统统都精通的人(不是说找不到,而是非常稀缺)。在这种情况下,每个人都面临着选择,是选择做一个全栈工程师,还是一个只精通一个领域的人。

如果选择做一个什么都会做,面面俱到的人,首先就要跨领域的多学习各种东西,例如前端,后台,机器学习等等。在精力上就要像高考的时候一样做到相对均衡的分配,在每个领域都需要有所涉及。这样的好处就是什么样的活都能干,如果团队里面暂时缺少某个领域的人,这类人就可以及时补上,能够把项目顺利完成。这类人在就业的时候选择面也会广一些,因为他们什么任务都能够做。而且很多时候,在团队里面确实需要一些这样的人才。但是这类人才可能也会有一些问题,那就是精力会相对分散。毕竟研究的面广了之后,研究的深度可能就要打折扣。不过,这件事情也是因人而异的,毕竟人和人之间是不一样的。

如果选择做一个精通某个领域的人,那么他的精力就会相对集中。在同等智力条件下,他所研究的深度就会比面面俱到的人所研究得深。说句实在话,在知识爆炸的时代,即使是人工智能领域,其实也很难做到样样精通。例如,自然语言处理所使用的技巧和方法与图片处理所用的方案是有一定的区别的,在推荐系统上所使用的技术到了运维系统上可能就不能生效。在这种时候,如果企业要解决某个业务难题,无论是防止黑客攻击还是做一个智能运维系统,都会聘请一个在这些领域有过相关经验,并且在业界有一定知名度的人才来帮忙解决这个问题。一般来说,在这种时候不太可能选择一些没有相关工作经验的人来重新培养,因为一来成本太高,二来无相关工作经验的人可能也无法胜任这类工作。总之来说就是风险太大。

就普通成年人而言,一般都有着自己的工作习惯和专业技能。如果一个人的学习能力还可以,那么就可以把他已掌握的技能迁移到其他类似的领域去;但是却很难去让一个成年人进入一个他完全不了解的领域。如果进入一个完全陌生的领域,一来重新学习新的技能成本太高,二来放弃自己所掌握的技能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所以,有的时候这个人能否做不同类型的工作就看此人是否具备技能迁移的能力了。

整体来说,做通才或者专才看的是这个人的性格和能力,每个人都需要根据自己的实际情况作出最适合自己的选择。在精力充足的情况下,可以选择多学习一些方向,掌握不同的技能点;在精力有限的情况下,不如根据自己的兴趣爱好,选择一个最擅长的领域做下去,然后在这个领域形成自己独有的竞争力。

 

在新加坡的这五年—生活篇(二)

上一篇文章《在新加坡的这五年—生活篇》已经整体介绍了新加坡的衣食住行,本篇文章将会回顾一下个人在新加坡遇到的有趣的人和有趣的事情。

新加坡国立大学(National University of Singapore)的 PHD Research Programme 的项目是其实是专为博士生量身定做的。虽然是博士生的项目,但是在刚入学的时候其实不能够被当做博士生,基本上和国内的硕士生没啥区别。因为 PHD Research Programme 里面有一项无法避免的内容,那就是修满一定的学分,而在不同的院系有着截然不同的修课标准。就数学系的博士毕业标准而言,那就是在四年时间内修满八门课,并且博士生要把 MA 5198 这门课修完。对于刚入学的博士生来说,除了修课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任务,那就是尽快通过 Qualify Exam,因此几乎所有的 PHD 都会选择分析,代数,计算这三门课中的两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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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 2010 年,当时的数学系刚刚从 S14 搬到 S17,而 S17 的只有 6-8 层已经装修好,4-5 层几乎还处于没有装修的状态。导致当时要上数学系的课程,教授和学生都必须要去 S14 的教室上课。而当年的代数课程是由 Berrick 教授负责,并且Qualify Exam 的考试又是由 Berrick 负责出题,但是 Berrick 教授给的分数一向不高 。说实话,我对代数课程其实没有太多的兴趣,总觉得代数课程过于抽象,而这门课的主要内容居然是范畴论(Category Theory)。对个人来说这门课几乎是一门绝对用不上的课程。而范畴论好比数学界的黑话,这个理论总喜欢把一个容易理解的东西用及其抽象的语言描述出来,让人摸不着头脑。和范畴论相比,什么线性代数,抽象代数都已经是非常具体,浅显易懂的课程了。虽然范畴论的内容我现在已经全部忘记,半点都想不起来,但是在课堂上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每次上课的时候 Berrick 教授都会拿着一种饮料进入教室,而且只喝那一种口味。于是,个人后续逛超市的时候就专门去寻找了那种饮料,终于在 West Coast Plaza 里面的 FairPrice 超市看到了那款饮料,尝试了之后果然味道不错,于是后续去 FairPrice 的时候,经常都会买那款饮料来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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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irPrice 能够买到的 POKKA 饮料

提到 NUS 周围的超市,远远不止 FairPrice 这一家。就拿 West Coast Plaza 附近来说,除了 FairPrice 之外,还有 Shengsiong 超市。当年住在 Block 602 的时候,就觉得就 Shengsiong 超市的价格比 FairPrice 貌似要便宜一点。而当 Kent Ridge 地铁站建好了之后,对于 NUS 的学生而言,买东西的首选已经从 West Coast Plaza 变成了 Kent Ridge 地铁站,因为地铁站的二楼和三楼有一个小的 Shopping Mall,并且二楼同样也有 FairPrice 超市。无论是从 PGPR 宿舍区还是从 UTown 出发,都能够乘坐校车 A1 或者 A2 直达 Kent Ridge 地铁站,因此除非是特别想买某个物品,否则一般来说也不太需要专门去 West Coast Plaza 那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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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engsiong 超市和 FairPrice 超市的 LOGO

其实读博士不仅仅是上课和搞科研,在此期间也会做很多助教的工作。在做助教的时候,给人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大峰哥和全知帝等人,这几人在读博期间所得到的助教成绩和学生的认可度都非常高,长期高居数学系助教排行榜的榜首。大峰哥在搞助教的时候,通常都会去 NUS 的 COOP(校园超市)购买一些打印纸,然后给学生们打印相应的课程材料,并且在考试之前都会给学生们进行详细的辅导。说到 NUS 的 COOP,无论是打印纸,笔记本,中性笔等常见的学习用具都能找到,甚至教授上课所用的教材都应有尽有。并且也会有一些 NUS 的周边礼品,包括最经典的小狮子,笔记本电脑,NUS 的文化衫等内容。对于 NUS 的学生而言,如果想要购买基础的学习用具,都可以在 NUS 的COOP 商店里面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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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US COOP 里面出售的物品

对于大峰哥而言,除了科研和助教之外,还有其余有趣的事情。在 2014 世界杯期间,作为球迷的大峰哥经常买可乐和零食给大家,请大家在吃东西的同时一起看球。由于新加坡的酒水实在是太贵,估计大峰哥买的不算太多,只能够靠可乐来撑数量。除此之外,貌似是在 2014 年底,百事可乐举办了抽奖活动,而抽奖的内容就是收集百事可乐的瓶盖,瓶盖越多中奖概率越大,所以大峰哥经常去超市搬一些可乐回来请办公室的同学们喝。刚开始的时候大家还是有兴趣喝,但是喝了几周之后其实大家都没有什么兴趣了。有个同学听闻大峰哥在做这件事的时候,就直接打电话给超市,送了几箱百事可乐过来,最终貌似由于百事可乐的版本不对而作罢。话说回来,个人觉得还是可口可乐比百事可乐好喝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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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事可乐经典款

刚到了 NUS 的时候,由于数学系刚刚搬迁,除了教室不足之外,连 PHD 的办公位都很紧张。刚开始的时候,新来的 PHD 都要通过抽签的方式来决定是否拥有办公位。由于本人的运气比较背,连续两次都没有抽中办公位,于是在 NUS 的第一个学期只好在学校里面的几个图书馆之间打转。距离 S17 最近的图书馆自然是 Science Library。图书馆里面的书并不是所有的都能够外借。而不能外借的通常来说都是由任课老师所指定的,当时正在使用的教材。除此之外,其余的书籍基本上都能够外借。NUS的图书馆除了 Science Library 之外,Central Library 和 Business Library 都是非常不错的图书馆。当年读书的时候除了在 Science Library 借过书之外,在其他 Library 也借过不少的资料。NUS 的一个特点就是在走廊,图书馆的外面拜访了不少的桌子和椅子,专门给学生们自习或者讨论问题用的。当年准备 Qualify Exam 的时候恰好是圣诞节和元旦的时候,而每次到了 Public Holiday,图书馆都会闭馆。所以在当时没有办公位的情况下,Qualify Exam 的准备工作个人就是在图书馆门口的座位上准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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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ience Library 的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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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学的 GTM 教材

 

提到博士生的生活,除了日常的搬砖和去超市购买日用品之外,经常做的事情就是组团出去吃海鲜或者火锅。而且新加坡的火锅通常来说都是自助的形式,30 新币左右就可以吃到饱。刚开始去新加坡的时候,经常和富贵等人一起去吃 West Coast Plaza 的川江号子火锅,或者在周末的时候跟陈老师去吃 Shengsiong 附近的添一点火锅。提到添一点火锅,一开始还想着经常吃撑,不过到了后面的时候基本上也就是看情况而定。在 PHD 第一年的某个假期,个人和陈老师经常中午去吃添一点火锅,一开始先吃肉和蔬菜,然后到了最后就只吃虾,于是到了晚上的时候就再也不用吃饭了。后来除了火锅之外,大伙又在 Novena 地铁站附近发现了一个海鲜自助餐,维也纳海鲜,那里整体的环境和氛围都相对偏好。无论是牛肉还是螃蟹,甚至各种饮料都是畅饮。所以,后续我们年级的 PHD 如果有啥集体活动的时候,大伙都会选择去那边吃。之后 RDD 同学来的几次,都会去维也纳海鲜吃自助,其实那里的螃蟹和龙虾整体来说还是非常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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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也纳海鲜自助

除了各种各样的自助餐之外,其实海鲜一直是新加坡的特色,而个人比较推崇的就是黑胡椒螃蟹。提到黑胡椒螃蟹,就想到司北当年从日本来新加坡旅游,个人请他在克拉码头的珍宝海鲜楼吃了一顿饭,貌似三个人花费大概在 120 SGD 左右。珍宝海鲜楼的黑胡椒螃蟹在新加坡的食物中都算得上是一流的。当年 RDD 来的时候,其实也吃过不少黑胡椒螃蟹。整体来看,黑胡椒螃蟹或者螃蟹米粉是新加坡的一大特色,来新加坡的朋友千万不要错过这几种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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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宝海鲜楼

生活都包括衣食住行,对于留学生来说不可避免的就是租房问题。当年的 PGPR 和 UTown 还没有对 PHD 们开放的时候,大伙通常来说都会在外面租房子住。一开始的时候,姜师兄帮忙在 Block 602 #11-28 租了一间房,我和陈老师共同分担房租。其实后面 RDD 来玩的时候,也会去短租一些房子。至于找房子的问题,除了通过朋友们介绍或者转租之外,当年租房子的时候个人都会去华新论坛或者狮城论坛上面找。对于学生而言,一般都在华新论坛上面逛。每当看到一个合适的房源,都会去现场看一下,跟房东聊一下,然后就签订一份协议。不过相比国内现在的租房市场来说,当年签订的协议基本上就是君子协议,一般也就按时交房租就可以了。不过一开始在 Block 602 的时候,是 760 SGD 一间房,后续涨到了 800 SGD,貌似到了后面就越来越高了。和陈老师住的时候其实也就是住了一年,个人在 Block 602 的时候换过四个室友,陈老师,XXX(我真不记得了,就住了两个月),温同学,杰爷(我居然跟杰爷住过),上将。之后房东就不让我,杰爷和上将继续住了,我和上将就申请了 PGP 的房子,就剩下杰爷找了一个 260 SGD 的床位继续住。不过杰爷后续去了美帝国之后,从 Princeton 毕业之后大概找了一个几十万 USD / Per Year 的工作,估计再也不会住 260 SGD 的床位了。没过几年,上将也去澳洲继续攻读博士学位,当年在 Block 602 住过的几位室友恐怕很难再聚集到一起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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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st Coast Plaza 附近的 Block 602

 

从高考志愿谈起

高考志愿

2018年6月10日,又是一年高考刚结束的日子。每次到了这个时候,都会回想起笔者在 2005 年高考填写志愿的时候。记得当年最火的方向应该是生物工程或者生命科学一类的专业,然后有不少优秀的学生去选择了这类专业。当时貌似还有人说计算机的人才过剩,会出现过了几年人才过剩,毕业生不好找工作的情况。不过当年自己也没想那么多,就完全凭着兴趣选择了最想学的方向,也是大多数人不会选择的方向,那就是数学与应用数学专业。

一般提到数学专业,绝大多数人的反应就是:“读完之后大概只能够当老师了吧?”有的人也会说:“读了数学专业,再去金融或者计算机专业会变得容易许多。”这一类的话笔者当时确实也听了不少。不过,当年还年轻,也没想那么多事情,就一门心思的想把数学学好,做自己喜欢做得事情,也就是所谓的 Follow My Heart。

当年笔者在本科一直研究着数学,后来又在博士生阶段继续从事数学研究。在数学界学习的时候,笔者一直在学习数学相关的知识。通常来说老师只会告诉书本上的内容,包括定理和证明之类的。并没有告诉学生们这些数学知识该怎么用。这个其实也不怪老师们。毕竟大多数老师并没有工业界的工作经验,基本上都是在搞科学研究。事后回想起这些数学知识,就好比了解了一个精巧的工具箱,里面有着各种各样的工具,但是却没有人告诉笔者这些工具该如何使用,该用在什么实际场景中。所以,经常就会有人问老师:“学习那么多数学知识究竟有没有用?”

剑宗与气宗

其实,数学并不是没有用,而是对大多数人没有用。数学有没有用就看每个人对数学的掌握程度和应用程度,如果一个人只能掌握到高中的水平,那基本上也就是加减乘除这种量级了。如果一个人能够掌握微积分这种程度,那就可以从事机器学习的相关工作。通常来说,在工业界搬砖的话,如果是机器学习的面试,一般或多或少都会问到一些微积分和线性代数的知识。如果是博士生去面试投行的 quant ,还需要会概率论,随机过程等统计学知识。

从笔者在工业界工作这几年的情况来看,一般工业界能够用到的数学边界,通常来说就在泛函分析,抽象代数,微分流形,随机过程这几门课的难度,再高级一点的课程恐怕就用不上了。而数学专业的两门基础课数学分析和高等代数,在工业界可以说是无处不在。而学习数学课,通常来说就像打基础的一个过程,更像是一种修行,好比学武的修炼内功。

金庸的《笑傲江湖》里岳不群这样说:三十多年前,咱们气宗是少数,剑宗中的师伯、师叔占了大多数。再者,剑宗功夫易于速成,见效极快。大家都练十年,定是剑宗占上风;各练二十年,那是各擅胜场,难分上下;要到二十年之后,练气宗功夫的才渐渐的越来越强;到得三十年时,练剑宗功夫的便再也不能望气宗之项背了。然而要到二十余年之后,才真正分出高下,这二十余年中双方争斗之烈,可想而知。

而学习计算机的正反馈其实相对快很多,在 GitHub 上下载源码装上了环境就可以运行,就能够看到效果。而学习数学的正反馈其实慢很多,毕竟看了很多数学书也不见得马上能够投入生产环境使用,甚至可能一辈子都无法投入实际使用。但是学习数学有一个好处,那就是思考问题和分析问题的时候会把实际问题抽象出来,把实际的问题转化成以前解决过的问题,用类似的方法和技巧进行解决。

其实选择什么样的专业也跟一个人的性格有关系。有的人就喜欢那种立竿见影的效果,学习一个东西就希望能够立刻投入生产使用,能够看到有产出,希望得到正反馈;而有的人会把得到正反馈的时间延长,期待通过长时间的学习,获得一个更大的正反馈。如果是学习工科的话,通常来说做一个东西所得到的正反馈就会很快;如果是学习理科的话,得到正反馈的时间就会变得很长,甚至没有正反馈。

数学的作用

其实,并不是学数学的人就一定能够做成每一件事,能够干好每一个行业。如果是数学系的学生刚刚进入工业界,最有可能面临的情况就是短期内无法产出,没有相应的成果,毕竟在公司内部都是半年甚至三个月考核一次。数学系的人的产出在短期内估计无法与计算机系的人相比。只有当数学系的人具备了写代码的能力,并且能够独立负责一个模块,能够实现一个功能的时候,这个人的数学能力才能够发挥出来。

虽然现在是一个知识爆炸的时代,但是数学系的课程却没有发生过太大的改变。十年前的课本和现在的课本也差不了多少,估计未来也不会发生巨大的改变,最多是删减一些内容。最关键的是,数学课本上写成公理,定理,推论这类的东西是正确的,是不会被推翻的(当然课本上也有写错的时候)。十年前是正确的,现在是正确的,未来也是正确的。但是其他学科就不太一样了,技能更新太快,现在所学的技能未来很可能就没有用处了。数学从来就没有大热过,很多人根本就不会选择数学专业,也不需要主动去劝退别人,数学系的学生从来都是主动退出。从中小学开始,就有很多人被数学虐得死去活来了,也不会去做“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事情。

不过,凡是热衷于干脑力劳动的人,一般都会觉得当年要是多学一点数学该有多好。在最后,摘选知乎上的一段话:https://www.zhihu.com/question/47952938/answer/375655910

虽然说计算机和金融这俩行业都不能迷信数学,即把数学在其中的地位无限拔高。但这俩行业离开了数学,就是达内培训班和清华叉院的区别,就是银行柜员和文艺复兴的区别。就冲这个区别,数学的王者地位,还是无可动摇的。

 

在新加坡的这五年—生活篇

之前的一篇文章撰写了笔者在新加坡的助教故事,本篇文章将会介绍笔者在新加坡的一些生活经历。

当年在中学地理课本里面,就写着新加坡是一座花园城市。不过毕竟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当笔者从新加坡的机场走出来的时候,看到一棵有一颗高大的树木(请原谅我不知道它们叫什么树),樟宜机场航站楼里面的绿化情况。就清楚地知道了地理教材上所言非虚,“花园城市”果然名不虚传。从机场到 NUS 坐了一路地铁,但是从 Clementi 下车之后到 West Coast Plaza 的一路却是公交车,明显可以感受到新加坡的绿化工作相比其他城市好不少。除了某些时候由于邻国烧芭导致空气质量低下之外,整个新加坡的空气质量和环境还是十分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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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办公室外随手拍一张新加坡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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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滨海湾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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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新加坡的公路

作为一个 NUS 的学生,除了日常的繁重学习之外,自然还有着丰富的课余活动。据说,NUS 的本科生想住在学校的宿舍的话,除了要保证成绩之外,还要保证一定的社会工作时间。这个社会工作包括社工,学校的活动等等。要想做好一些公益活动或者社会实践,只靠平时挤时间是完全不够的。从 NUS 的每年的日程安排来看,教学的时长大约是 8 个月。这就意味着 NUS 的假期长度明显高于国内。一个假期是在 12 月 – 1 月,大约 5 周的时间,主要是圣诞节和元旦;另一个假期是从 5 月开始,直到 7 月底结束。而每年 8 月开学的时候,绝大多数本科生都要进行一个大型的表演活动,所以,每次到了放暑假(5 月)的时候,学校里面都会看到不少的本科生占据了食堂,办公楼,图书馆的一些空旷地带,然后开始准备上两三个月的表演材料。经常看到的就是一堆本科生围成一圈,席地而坐,然后开始一边聊天一边做手上的工作。最终,学生们会根据做好的花车和编排好的节目在每年 8 月份的时候举行盛大的游行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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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NUS 本科生们的花车表演

对于博士生而言,虽然课余生活没有本科生那么丰富,但是也是要学会“苦中作乐”的,否则天天看书写论文的日子实在是不好过。在 NUS 内部,不仅有着健身房和游泳池,在 MPSH 和 YIH 附近还有着乒乓球桌和羽毛球场地。提到 NUS 的游泳池,一个是在 UTown 的一个屋顶上,是露天游泳池,和 Marina Bay Sands 相比就是高度低了点,其他都没有什么问题。另外一个大的游泳池就是在 MPSH 附近,里面有一个 50 米长的游泳池,并且有八条赛道。通常来说,白天的时候不会有太多的人去游泳,晚上的时候人会多一点。不过博士生的时间相对自由一些,因此自己在平时也会挑选一些 free time 去游泳。因为新加坡身处热带,降雨非常多,一旦遇到雷电天气,为了大家的安全着想,游泳池的管理员就会让大家上岸,等雷电天气过了之后才会让大家重新下水游泳。除了平时会抽空去游泳池之外,当年住在 PGP 的时候,每次到了周六或者周日,都会与卫同学从 PGP  坐早晨的第一班 A2 出发去游泳池,一起在游泳池里面谈笑风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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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MPSH 的游泳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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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UTown 的游泳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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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Marina Bay Sands 的屋顶游泳池

除了健身之外,和大家日常生活相关的那就是衣食住行。NUS 的食堂其实还真不少,除了距离 NUS 数学系最近的 Science Canteen 之外,还有工程学院,Central Library ,YIH,商学院的食堂,其实最经常去的还是 Prince George Park 的食堂。记得当时每次从 Science 去 PGP 的时候,笔者都会和杰爷在 S17 的楼下朝 YIH 的方向一眼望去。如果能够看到 A2 快来了,那就选择去 PGP,否则就会就近选择 Science Canteen。其实,NUS 的食堂价格相对外面还算便宜,一顿饭大约 5 新币左右,也就是不到 30 人民币。不过就算食堂再好吃,有的时候我们也会选择出去吃顿更好的。刚到新加坡的时候,2010 级的 PHD 们一般都是去 West Coast Plaza 吃添一点火锅或者川江号子火锅。每次想吃火锅的时候,只需要在 S17 坐 C 车过去即可。虽然在 Clementi Woods 上面有一家 Sakura 的自助餐厅,但是吃了一两次之后个人感觉实在是挺一般的,因此后面就不再主动去那一家。后来我们发现 Clementi 附近有“黄土地”卖羊肉泡馍和肉夹馍,还有“福苑家传菜”,有的时候也会选择在 AYE 上面坐公交车过去。到了后来,NUS 附近的 Kent Ridge 地铁站开通了之后,去 Buona Vista 或者 Holland Village 变得十分方便。于是,每到周末的时候,就会和卫同学坐地铁去这两个地方吃拉面或者其他食物。有的时候,如果大家的时间能够凑齐的话,会选择去更远的地方,例如 Vivo City 或者克拉码头附近。不过后来快毕业的时候想再去吃一顿这些地方,发现有的店铺已经关门了,而笔者都不知道它们是什么时候停止营业的。真是“花儿还有重开日,人生没有再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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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NUS 的 UTown 食堂

在新加坡除了各种各样的中国食物之外,其实相对多一点的就是各种各样的自助餐了。刚到新加坡没多久的时候,就有同学发现了 Novena 地铁站的维也纳海鲜自助(Vienna International Seafood & Teppanyaki Restaurant)。除了跟众多 PHD 们去过这一家,还跟 RDD 同学去过几次。里面的食物除了日常的海鲜三文鱼之类的,还有牛排等食物。除此之外,强烈推荐的食物就是黑胡椒螃蟹,这个可以去珍宝海鲜楼(Jumbo Seafood)和无招牌海鲜(No Signboard Seafood),其中后者在 VivoCity 就有一家分店。除了海鲜之外,还和 RDD 同学一起去过 Clementi 的 Seoul Garden,这是一家韩式烤肉店,整体感觉也是不错的。记得当时吃饭的点貌似是工作日的下午一点左右,然后看到 Clementi 小学的学生们已经放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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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珍宝海鲜楼

提到出行方面,在 NUS 的 Kent Ridge 地铁站还没有修好之前,大家都是通过公交车出行,要么在 S17 楼下坐 95 路公交车去 Buona Vista 地铁站,要么在 Central Library 坐 96 路公交车去 Clementi 地铁站,要么在 AYE 上面坐 197,198,963 直接去 Vivo City。不过新加坡的 Bus 质量都挺好的,坐起来也算比较舒服,毕竟是 Benz 的牌子。不过,自从地铁开通了之后,大家貌似都不怎么坐公交了。不过有的时候我还是会选择坐公交出行,毕竟在地面上还能够看看新加坡的风景,在地下就只能够看手机了。记得当年跟 RDD 同学还一起坐在双层 Bus 的二楼第一排一起看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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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新加坡的 Benz 公交

新加坡的住宅一般分成两种,一种是组屋,一种是公寓。不过自己从来没有住过公寓,基本上都是住在组屋。组屋一般来说比公寓的租金会低一点,不过只要是好一点的组屋,也不会特别便宜。除了在外租房之外,NUS 的宿舍也是非常不错的。一开始的时候,由于 Utown 还未建成,NUS 给博士生提供的宿舍是在 BoonLay 那边,所以有的同学每天都会坐学校提供的 Bus 往返学校和宿舍区。到了后来,UTown 建成了之后,博士生的宿舍一般就是 PGP 和 UTown 这两个宿舍群。一般来说,这两个宿舍群给大家提供的都是单人间的宿舍,只是略有不同而已。在 Prince George Park,每个房间就住一个人,只不过一层楼有十几个房间,大家公用一个大的浴室和卫生间。而在 UTown,则是一个四人间的屋子,每个人住一间屋子,然后公用卫生间和浴室。由于 PGP 有空调的屋子貌似都有独立的卫生间和浴室,所以会比 UTown 贵不少。不过,在都没有空调的前提下,UTown 的宿舍会比 PGP 的宿舍便宜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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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PGP 的单人间宿舍

在购物方面,最近的商场那应该就是 West Coast Plaza。由于新加坡一年到头都是夏天,所以我们只需要购买夏天的衣服就可以了。因此,West Coast Plaza 里面的 Nike Factory 店就成为了我的首选。一是 Nike 的衣服确实也还不错,二是那边的衣服确实相对便宜一点。除了 West Coast Plaza,Vivo City 是一个较大的购物广场,可以在里面买到更多的东西。无论是买日常的衣服,还是其他东西,或者来这里吃饭,都是不错的选择。不过整体来说,自己来 Vivo City 的次数还是相对少,毕竟笔者的活动范围有限,不愿意跑太远的路程。(未完待续)

在新加坡的这五年---助教篇

很多 PHD 在国外攻读博士学位的时候,除了做科研和发表论文,还要负责一定量的教学工作,毕竟这些 PHD 以后是非常有可能去大学或者科研机构去任教的。回想当年(2009 年,i.e. 将近十年前),收到新加坡国立大学 Offer 的时候,除了一些 Congratulations 的话语和愿意提供给我 Offer 的信件之外,最重要的就是被数学系告知每周都需要做一定量的教学工作。在攻读博士学位期间,笔者不仅给本科生修改过作业,还给本科生上过习题课;而每次到了期中期末的时候,还要负责监考。在新加坡读书那五年,当助教的过程中,身边发生了不少有趣的事情,时隔多年也不知道能否一一想起,于是提笔写下此文,希望多年之后还能够想起那么多有趣的人和有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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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US 的 Kent Ridge Road,Block S17 过街天桥。一条走了 3000 次的路。

助教开始

刚进入 NUS 的时候,也就是 2010 年秋季。低年级的 PHD 们自然还处于一个适应期和修课的阶段,于是系里面也没有给低年级的 PHD 们很重的工作量,也没有让低年级的 PHD 们去教本科生的习题课。于是我们拿到的任务就是修改作业,同时授课老师会给我们提供一份作业答案,我们只需要照着那份答案修改即可。其实修改作业还算好,没有给笔者造成很大的压力。当时压力比较大的就是给本科生上 Maple(一种数学软件)。说到压力大并不是说这门课有多难,而是要英语给本科生讲这门课。作为一个英语一直不太好的人,当时的听说读写还是存在很大的困难,何况在刚到新加坡没多久的情况下就要给本科生讲习题课。但是,这些都是数学系给的任务,不做的话就没有办法顺利拿到学位,一切都只能够硬着头皮上。当时教 Maple 的时候不仅需要给学生讲一些基础概念,还要负责学生们的上机操作。通常来说,学生在运行程序出 Bug 的时候除了自己 Debug 之外,更多的则是直接问我们各种各样的问题。所以,在教课的过程中需要不停地给学生们查看 Maple 程序里面的 bug,解答各种奇怪的数学问题。有一次在教课的过程中,有个学生对某个习题提出了自己的意见,不过当时自己没有回答出来,当时也不知道是自己的英语问题还是其他的问题。不过事后还是重新梳理了思路,给了学生一个合理的解释。在教 Maple 的过程中,除了学到了一些新的知识之外,最大的收获应该就是自己的英语口语能力的到了提升,并且能够独立地讲习题课。

当年刚到 NUS 的时候还有一些小插曲,由于当时数学系刚从 Block S14 搬到 Block S17,办公室的座位十分紧张,并不能够保证所有 PHD 都有办公座位。因此就需要通过抽签的方式来决定哪些人有座位,哪些人没有座位。而笔者非常悲剧的通过两次抽签,成为了当年系里面唯一一个没有自己座位的 PHD。所以笔者在第一个学期每次从老师那里拿到作业的时候,都只能够拿到 Science Library 去修改,然后带回 Block 602(当时在外租的房子)。只有到了需要归还给教课老师的时候,再从 Block 602 拿到系里面。所以,当时修改作业给我的最大印象就是把学生们的作业搬来搬去是非常累的一件事情。话说,在当年没有办公室座位的时候,笔者只能去 Science Library 去看书。但是,自从有了办公室之后,除了日常的借书之外,就几乎没有去过 Science Library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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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ience Library 的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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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ience Library 中的 GTM 系列

在修改了一年的作业之后,通过一年多的课程的学习,除了数学知识的增加之外,自己的英语能力也得到了相应的提高,至少用英语讲几节习题课是没有太大的问题了。在 2011 年的时候,应该是在 2011 年的第一个学期,学校组织了一次教学的培训,那就是 CDTL(Centre for Development of Teaching & Learning)那边组织的提供了两天的培训,系里面不少的同学都去参加了那个培训。在培训的第一天都是在听那些教课的老师传授经验,至今能够记住的只有一句话:“每个人能够专注的时间非常短”。第二天则是所有来参加培训的 PHD 们都有一次十分钟的练习机会,然后老师和其余的 PHD 们都会来提供意见与建议。当年 CDTL 培训完之后,给每个学员提供了一个杯子,记得当时我还问培训老师这个我能否带走,老师给出了肯定的答案。于是,这个杯子就被我从 CDTL 拿到了 S17,然后从新加坡带回国,最后放在了我目前的办公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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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DTL 的杯子

除了学校提供的助教培训课程之外,数学系主管教学的老师们也会给学生们提供培训课程。于是,到了第二年,系里面主管教学的 VT 老师就给第二年的 PHD 们群发邮件,告诉大家系里面将会组织一次培训,每个 PHD 都收到了一份习题和相应的答案。然后大家将会在一个下午现场操练一下,分别讲一讲那份习题,VT 老师会给大家相应的建议。在这次培训之后,大家就算正式接受过学校和院系的助教培训了,就要给学生们带习题课了。

助教生涯

说到第二年助教,那是自己唯一一次教线性代数的课程,Linear Algebra,MA1102。当时所用的教材是 NUS 的几位老师所写的,作者有 VT,NG 等。虽然这门课的难度并没有国内的难度大,但是教这门课确实也花费了不少的功夫。因为选择这门课的学生不仅有数学系和工程系的学生,甚至还有文科的学生。对于理工科的学生来说,这门课可能难度还行;但是对于文科,例如 Arts 之类的学生来说,这门课的难度估计已经远远超过了他们的想象。记得当时也有一些来自文科院系的学生反映了学这门课比较困难,所以每次这些学生遇到困难的时候,我总是会在下课之后多给他们讲一些内容。一来学生选了这门课就要拿到相应的学分,二来有的学生确实学习态度十分端正。说来说去,线性代数也算是自己第一次带一门课,可能对于老师来说,第一次独自带一门课,对学生总是会好很多。现在回想起来,通过这门课也认识了一些很不错的朋友,虽然毕业之后大家都再也没有见过面,不过当年能够在一起共同学习一门课也是一种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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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near Algebra 的教材封面

数学系的老师除了教授本专业的课程之外,最重的课程应该就是 MA1505 和 MA1506。这两门课的名字叫做 Mathematics (I) 和 Mathematics (II),按照国内的教学内容来看就是大学数学。为什么说课程量重呢?因为这两门课是面向全校所有院系的,不仅有数学系的人会听课,还有计算机系(School of Computing)的人,甚至还有整个工程院系(Faculty of Engineering)的本科生。所以每个学期的学生人数都是一千多人,教课的时候老师们都只能够选择那种很大的课堂,然后分成几个很大的班级,分别教授同样的课程。记得每次教这两门课的时候都要用数学系的四个老师去教,而助教的人数就更多了,每次都要花费数十个 PHD 才能够提供足够多的习题课供学生们选择。而数十个 PHD 则几乎是一个年级的全部 PHD,所以,随着后来 PHD 们数量的减少,教学的任务就变得越来越重。在 2011 年的时候,每个 PHD 只需要教课 4 小时可以了,但是到了 2014 年的时候,每个 PHD 都必须有 5 小时以上的工作量才能够把整个习题课解决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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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一张当年 MA1505 课程安排的工作量

因为要教 4-5 小时的习题课,于是大家都倾向于把习题课安排在同一天,因为这样的话只需要去一天就好了。这样虽然能够减少去的次数,不过教四节课那天实在是非常累,讲完之后基本上都不愿意继续说话。在 UTown 没有修好之前,MA1505 通常都会安排在 Faculty of Engineering;而在 UTown 修好之后,MA1505 就改到了 UTown 的教室。除了习题课之外,MA1505 通常都会给学生们提供答疑的时间,一般来说每个人每周去一个小时就可以了。有一次,我和富贵,何老师同时教一门课,于是三个人一合计就把时间选择在了某一天的早上,从 9:00-12:00,每次一个人连去三小时,一个学期算下来虽然工作的时间量没变化,但是去的次数少了很多。由于 UTown 或者 Engineering 距离 NUS 的游泳池非常近,于是自己在教课之前或者教课之后会选择去游泳池健身。不过整体来说,NUS 的助教的工作量还是属于能够接受的范围内,一般来说不会占用一个 PHD 很多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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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这幅图是在 2013 年当助教的时候,在 Faculty of Engineering 买的午饭,也是当年发的第一个微信朋友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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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 MPSH 的 Swimming Pool

通过当年的助教,确实把之前所学的很多内容重新学习了一遍,虽然之前在本科的时候学过数学分析和高等代数,但是多年过去难免忘记很多细节。借助助教的机会重温了当年的许多课程,也算是把自己多年的所学进一步巩固了一下。时至今日,一旦有一些空闲时间,笔者就会翻开之前所学的数学书,看一看当年的内容是否已经生疏,是否需要重新学习一遍。

助教故事

提到当 NUS 数学系的助教,就不能够不提到大峰哥。当年在 VT 给大家培训的时候,我们就发现只有大峰哥把习题全部自己做了一遍,然后逐字逐句给大家解释得很清楚,同时 VT 老师也对大风歌给出了非常高的评价。于是,在未来几年里面,大峰哥都主要在给 VT 老师当助教。大峰哥在数学系做助教的时候,尽职尽责,不仅能够做到认真备课,还把课堂上的所有 PPT 和资料自行整理了一遍。这里的整理并不只是把资料整理好给学生,而是把所有的课堂要点和考试关键点用 LaTex 整理出来,并整理成 PDF 发给学生当学习资料。而且每次大峰哥在考试之前都开设专门的答疑时间,给全体学生们的考试答疑解惑。最终的结果就是大峰哥连续 N 次拿到 Best Tutor 的职位,每次的学生评分都在 4.5 以上,据说有一次的评分达到了 4.8(满分是5)。记得之前笔者讲得最好的时候貌似也就是 3.7 左右的得分,从来没有上过 4 分,与大峰哥的得分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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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US 数学系的 Best Tutor 们

虽然说笔者从来没有拿到过 Best Tutor,但是自认为教课也算认真负责。那几年只有一次讲线性代数,一次讲数学物理方法。剩下的时间全部是讲 MA1505 和 MA1506,每一学期几乎都是面对相同的教学内容,只是学生换了一波又一波。因此,笔者在 2013 年秋整理了 MA1505 的讲义和资料,不仅使用 WordPress 整理在个人主页上(zr9558.com),还在习题课的时候打开自己的主页,使用所做的资料给学生们授课。除此之外,在每次考试之前,无论是期中考试还是期末考试,都会给学生们划出考试重点,甚至在考试之前还会写出考题预测(虽然也没有命中某个题目,但是足以命中某类题目)。即使笔者那么做,也并没有提高学生的评分。不过,在教 MA1505 和 MA1506 的时候,还是认识了不少优秀的学生。当时来新加坡就读的大部分都是 SM2,SM3 这些政府项目,也就是说这些大陆来的学生在毕业之后是需要留在新加坡工作几年的,需要履行当年所签下的合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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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图片是当年在 zr9558.com 上面给学生所整理的资料

除此之外,还有许多有趣的人和有趣的事情尚未写下来,后续笔者会持续更新当年求学路上的点点滴滴。

 

不要做低品质的勤奋者---读后感

不要做低品质的勤奋者---读后感

之前在网络上曾经有人写过一篇文章《为什么绝大多数人都是“低品质的勤奋者”》,现在一年之后翻阅来看,结合自己攻读博士学位和工作的经历,在这里稍微总结一下,希望能够给自己一些启示。

作为一个博士生,时间通常来说会比工作人士相对自由,非常类似一个自由职业者。因此也会有时间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阅读自己喜欢的各种书籍,阅读自己想学的各种知识技能。但是,如果要真正走上一条科研的道路,绝对不是把所有的知识点统统学一遍之后才开始进行科研,而是在科研的道路中不断的学习和充实自己,在科研的过程中不断的成长。除了在科研的前期准备一些必要的理论基础之外,在科研的过程中就要有选择放弃一些知识。因为在做科研的时候并不需要了解任何一个知识点,科研是做出来的而不是学出来的。科研的途中只需要掌握某些知识点就可以了,剩下的都是遇到了问题然后靠自己独立攻克解决的。在科研之前抱有“等我读完了这些书再开始科研”其实是一种不明智的想法。

在工业界,一天到晚总会有各种各样杂七杂八的事情,也需要有人去关注这些问题并且解决这些问题。不过在日常的工作中,技术的积累和调研也是一份重要的工作,它不仅关系着员工个人的成长,也关系着整个团队整体实力的提升。这种时候,总需要有人去做一些调研性质的工作,去探索这个技术对整个团队是否存在实际的价值。但是在调研的过程中,不同的人就有着完全不同的做事方法,有的人喜欢直接开始干活,以无穷次试错的方式来判断自己的选择是否是正确的;而有的人喜欢先进行调研的工作,先把公司内外的优秀技术调研清楚,然后再与自己所处的环境做比较,最后再判断自己所选择的方案是否合理。除此之外,有的人总喜欢抓住一些细枝末节的东西反复纠缠,仿佛在这些细节上就能够挖出全部的框架结构,试图从这些细枝末节入手找出关键之处。而有的人则倾向于从一个整体的框架入手,尝试着从这个框架来解释方案是否合理,从整体来反推出之前的那些细节存在的意义。

如果看过天龙八部的人就知道,鸠摩智当时上少林寺去挑战,在少林高僧面前展示出自己所学的少林七十二绝技,诸多少林高僧无不大惊失色。而当时的虚竹在旁边观战,就对少林高僧们说:“鸠摩智所耍的招数虽然是少林绝技,但是本质上却是使用小无相功催动出来的。虽然招数相同,但是却用的道家的内力。”为什么少林的高僧们没有看出来鸠摩智武功的关键之处呢,那是因为少林高僧们在练功的时候,一直抱着武学秘籍在修炼,一辈子练到头了也就13门绝技。其实从鸠摩智的个人修炼来看,修练武学的关键并不在武学秘籍里,而在佛经里。没有找到关键的佛经,没有找到运功的法门,无论抱着武学秘籍修炼多少年,终究与别人有着本质上的差距。诗人陆游也曾经教育过他的后辈:“汝果欲学诗,功夫在诗外”。意思是说,如果你想真正地写出好的诗词,就要在生活上下功夫,去体验生活的酸甜苦辣,而不是抱着一本诗词歌赋来反复阅读。

在读博士的过程中,一般来说,选择博士课题是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如果课题选得太难,那么学生在这几年内也做不出来;如果课题选得过于简单,那么学生即使做出来了也没有太大的意义。在选择课题的时候,博士们都会十分慎重,都会通过半年或者一年甚至更长的时间来选择合适自己的课题,否则在未来的几年里面将会十分的痛苦。在科研的过程中,在做每一个方案之前,一定要进行仔细的思考,因为科研工作一旦开工,很可能在短期内就不会回头。如果选择了一条极其错误的道路,那将会在这条错误的道路上走得越来越远,越来越不可能得到正确的结果。

为了不成为低品质的勤奋者,在平时工作和生活的过程中,在做某件事情之前,一定要提前进行仔细的思考和周密的安排。在这种时候,就不能够通过自己的应激反应来做这些重要而又不紧急的事情。一般来说,通过自己的第一反应来做的事情都是那种重要而又紧急的事情,而通过自己深度思考才开始做的事情都是重要但是又不紧急的事情。在个人成长道路中,要想改变一个人的命运的,通常都是做那些重要而又不紧急的事情。不过,人一般来说都是有惰性的,都是懒得进行深度思考,最常见的做法都是通过应激反应来决定下一步的计划和方案。如果要想保证一个人的成长,就一定要刻意地逼迫自己进行深度思考,逼迫自己每天花一定的时间来处理那些重要而又不紧急的事情。

无论是学习还是工作,都不可能面面俱到,不太可能做到事必躬亲的处理每一件事情。这种时候就要做到有重点的处理关键事情,放弃一些不那么重要的事情。在做每一件事情之前,都要思考做这件事情是否能够真正的带来价值,是否对整个团队和个人有利,而不是在稍微思考了一下觉得可以这么做就开始动手做这件事情。一味的努力做某件事情,只是看起来十分刻苦,但是要想真正的摆脱低品质勤奋者的困境,还需要有很长的路要走。

在推崇自我推销的文化中,内向的你如何让自己的科研不被忽视?

原文链接:

http://mp.weixin.qq.com/s?__biz=MzAwNTAyMDY0MQ==&mid=2652544752&idx=1&sn=1367da43c2f56d0077229ee4accfbe7f&chksm=80cd307eb7bab9680e72681c03a007267e26df5ddd439c197adf0e120b10a6bc596783a560fb&mpshare=1&scene=2&srcid=1226O4f05AR2cuSfxKNktCQ1#rd

原文以Human behaviour: Find your voice为标题

发布在2016年12月1日的《自然》上

原文作者:Julia Rosen

沉默有风险,腼腆内向的研究者也可以通过技术和练习走向成功。

一般而言,科学家并不以社交能力见长。在许多人眼里,科学家一副书呆子气,内向寡言,甚至可能略显笨拙。但在当今的科研环境下,开朗外向的人或许更加如鱼得水,因为产学界的研究者往往需要站到聚光灯下,在学术会议上介绍自己的研究成果,与同事、资助机构和大众(这一点愈发重要)建立新的关系。

对于正在努力建立声誉、推动事业前进的青年科学家而言,掌握这些技能尤为重要。但就算还说不上恐惧,这些任务也不免让许多腼腆或内向的研究者发怵。悉尼Woolcock医学研究所的博士后Louise Harkness说,其中一些人甚至会因此质疑自己在科研界的位置。Harkness的研究对象是呼吸障碍疗法,并在博客中记录了作为一名内向科学家所面临的挑战。“对顶尖的科学家来说,学术之路也是艰辛的,” Harkness说,“更不用说腼腆而不善自我推销的内向科学家了。”

尽管如此,通过培养自己的公开演讲和人脉技能、采用适合自己性格特征的创新型自我推销方法,安静的科学家也可以与能说会道的同行一较高下。研究者需要承认科学行业存在政治性的一面,审视自己的性格特征和动力,以找到最适合自己的方法。

游戏规则

在所有科学家都是内向者的传说之外,还有一种普遍观点认为科学界是唯成就论的。许多年轻科学家认为,他们只需要做好研究,其它自然会水到渠成,但一般来说事情并非如此。Donna Dean表示,“我们不能默默坐在一边,然后期待别人自然而然地认可我们的成就。”她是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NIH)的一位退休行政人员,也是美国女性科技工作者协会的领导力与才能发展执行顾问。

美国卫斯理学院的性格心理学家Jonathan Cheek表示,腼腆或内向的人的确很容易在推崇自我推销的文化中被忽视。他说:“除了事业本身所需的技术条件外,社交技能,比如公开演讲,是助力事业成功的最大要素。”他承认,这看起来可能不太公平,但现实就是如此。

Cheek表示,承认“软技能”的重要性是一个良好的开端,尤其是对于某些类型的内向者来说(Cheek及同事将内向分为四种类型:社交型内向、思考型内向、焦虑型内向和克制型内向)。并非所有内向者都腼腆,其中一些人——根据Cheek的说法,除了焦虑型内向者之外的所有内向者——之所以回避发言和吸引别人的注意,纯粹是因为他们不想这么做,或者觉得这种做法没什么益处。他说,对于这类科学家而言,只要让他们意识到开展某种形式的自我推销具有实在的益处就够了,即使他们没法自然意识到这一点。

而其他人则面临更大的障碍。腼腆的人在与陌生人对话,或在一群人面前发言时会感到不安(Cheek也帮助划分了腼腆程度)。Dean说,一些研究者(包括女性、少数族裔和LGBTQ群体)有时可能会因为他/她们的身份而觉得自己在科研界不受欢迎,因此感到难以在专业环境中发言。她还补充,这种不安可能源于他/她们感觉自己背负着代表整个群体的重担,或者因为自身背景而习惯了保持沉默。

许多科学界人士都认同有必要帮助腼腆或内向的研究者扩大他们的声音,但与此同时,权衡保持沉默的优劣对这些研究者来说也有益处。“你必须思考,‘是什么在阻碍我实现目标?’”Cheek说。Cheek是个双重性格者,即同时具有内向特质和外向特质的人。他表示,如果人们已经在研究生阶段的学习中投入多年,那么对他们来说,继续科研事业很可能意义重大,因而愿意为此克服自己的腼腆。

Harkness认为,人们有时只是需要找到正确的动力。在悉尼大学读博、研究哮喘肌细胞的基因调控期间,她克服了自己的一些沉默倾向。“我意识到,如果我不迈出去向人展示自己的研究成果,那么全世界都会错过它们,也不会了解我的思维过程,”她说(参见“接受安静的自己”)。

几乎所有科学家都会在某个时刻不得不在人群面前分享自己的研究成果,这是一个让许多人都心生畏缩的任务,不仅仅是内向和腼腆的人。有调查表明(比如2014年查普曼大学关于美国人最害怕的事的调查),在美国,人们最害怕的事一般是公开演讲,在某些情况下甚至超过了对溺水的恐惧。“在我刚开始读博时,我意识到这是一件我极不擅长的事,”在英国拉夫堡大学研究燃料电池用氢气制备方式的博士生Paul Brack说,“我的期望就是达到平均水平。”

Cheek说,所幸公开演讲并不像许多人害怕的那样难学,也不需要安静的研究者变成外向者。他补充表示,大多数人讨厌公开演讲的主要原因是他们讲得不多,而且只要多加练习就能改善。

生物化学家、加州希望之城医院的行政与学生发展临时主任Kate Sleeth说,许多大学都提供了资源,帮助科学家们适应会议演讲,磨练演讲技能。如果没有这类资源,Sleeth(同样身为内向者,而且目前担任全美博士后协会理事会主席)建议研究者寻求其它组织的帮助,比如国际演讲会(Toastmasters International),这是一个致力于帮助会员提高沟通交流能力的非营利组织。

研究者可以采取的另一种策略是形成让自己感觉舒服的演讲风格。对于Harkness而言,这意味着在演讲中阐明自己的思维过程,而不是简单地宣传自己的发现。“我希望带领人们感知整个过程,”她说。事实上,从头至尾梳理整个研究项目让她对展示自己的成果感到更踏实了,“我对展示自己的研究过程感到很骄傲。”

虽然建立人脉关系让许多科学家望而生畏,但这一过程也可以根据个人倾向做出调整。“许多人觉得‘建立人脉’意味着自己要想出一段精妙绝伦的对话,”Brack说。去年,Brack在Naturejobs博客中写了有关该主题的博文,作为一个曾经非常腼腆的内向者,他已经开发出了许多适合自己的建立人脉的方式。

接纳内向的自己以下是一些值得一试的建立人脉和推广成果的方式:

● 和同事或导师练习公开演讲,或者寻求大学项目和国际演讲会等组织的帮助。

● 形成自己感觉自然的演讲方式,比如说故事的方式。

● 在会议和其它专业聚会上设定与两至三名陌生人说话的目标。

● 使用推特和谷歌学术等在线工具,提升自己的网络形象。

● 参加各种委员会,寻找能帮助你建立人脉的赞助者。

● 考虑不同的科研道路有多适合自己的性格特征与偏好。

一种策略是在社交场合或会议上提前想好一两个问题,和单个人而不是一大群人交谈。与研究生攀谈时,Brack一般会先问有关研究、指导教师和学校的问题。仍然觉得建立人脉很棘手的Dean表示,甚至不一定要谈科学话题——也许你注意到了某人的名牌上透露的信息,比如和你是老乡,或者有相同的爱好或其它联系。“让人们谈论他们自己,”她说。

Dean建议年轻科学家设定每次参加会议时与两三个陌生人交谈的目标,并呼吁他们避免用自我贬低的方式描述自己的研究。Sleeth还建议带上一位能够帮助你放松、开朗外向,但又不至于抢风头的朋友。安静的科学家也许可以考虑与较为外向的同事合作开展研究。“这会让事情变得简单很多,”Sleeth说。

最后,即使这些方法都无法让许多安静的科学家感到自在,他们也不应绝望,Steve Blank说。他在斯坦福大学教授创业课程,还参与了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的创新团项目,该项目旨在帮助科学家将研究发现商业化。“顾名思义,科学家都非常聪明,”Blank说。“就算没有与生俱来(的交际能力),也有充分的思维能力去模仿。”

长远布局

在做重大的事业决定时,安静的科学家可能需要考虑哪种科学职业方向更适合自己的性格。举例来说,学术界可能意味着教学和许多公开演讲,而政府机构则可能需要更多的实验室工作,以及与机构管理者会面。身为技术行业内的一名企业家,Blank认为科学家必须向投资者和客户推销自己的理念。“如果希望担任领导角色,我认为科学家要学习的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沟通,”他说。通常,这需要至少去模仿外向者的行为。

由于不同的科学职业方向有不同的需求,Cheek建议处于职业生涯初期的科学家阅读专业文献,如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已故心理学家约翰·霍兰德提出的职业规划理论。“这个理论讲的是工作环境也有不同的‘性格’,”他说。在霍兰德的理论框架下,个人和职业被分为不同的类型,三种职业类型——现实型、调研型和艺术型——都非常适合内向者,分别对应偏重应用、理论和创造的职业方向。

自称内向的Paul Brack在2016年的皇家化学学会会议上演讲。

皇家化学学会/拉夫堡大学

Cheek表示,科学家不应让这种分类阻碍自己追求理想的步伐,但应该考虑自己的性格是否适合预想的职业选择。“当你的性格倾向与事业环境相互碰撞时,你最热爱的事情未必能带来最大的回报,”他说。在某种程度上,找到带来成就感的事业的关键是选择合适的事业。

而这正是Harkness开始意识到的事情,虽然她没有正式了解过霍兰德的理论。博士毕业后,她来到Woolcock医学研究所,她说这里的研究团队规模更小,而且关系更紧密,对于她这样年轻而又内向的科学家而言是个不错的去处。

书写新规则

公开演讲和人脉建设被视为在科学界和许多其它领域取得成功的关键,一部分原因是我们的文化更推崇外向性格。至少《安静》(出版社:Broadway;2013年)一书是这么认为的,本书作者是美国作家及演说家Susan Cain,她在书中谈论了内向者的力量,她的核心论点是,社会通常将内向视为一种性格缺陷,但内向者的价值应该得到重视。安静的科学家可以通过各种不同的方式展现自己的实力。

David Steen在社交网络上取得了巨大的成功。Steen是美国奥本大学的一名野生生物生态学家,他为自己的内向者身份感到自豪。“顺之不逆,”他说。Steen说,自己就是一个在开会时会默默坐在最后什么也不说的人;和许多内向者一样,他更喜欢在发言前整理好自己的思路。

然后,他开始使用推特等工具与人们沟通,现在他的推特已有12,800名关注者(还在2015年被Slate杂志评为“推特最佳生物学家”)。推特让他有机会按照自己的节奏和方式来取得关注度,并与科学界广泛互动。“写一条推文可能要花一整天,”Steen在推特上写道。“而会议上只有很短的时间来准备慷慨陈词。”

Cheek推荐研究者创建谷歌学术的个人资料页,并踊跃使用ResearchGate和Academia.edu。Brack说,研究者也可以用LinkedIn来宣传自己的科研资历、发表的作品和获奖情况:“分享的时候注意方式,不要让别人感觉你傲慢专横。”

腼腆内向的研究者还可以通过其他符合自己性格特征的方式来发展事业。Brack推荐内向研究者参加一些组织,他最近就在苏格兰协助组织了一场化学会议。“我发现自己需要和人接触很长时间后才能真正自在地和他们对话,建立起某种联系,”他说。“参加组织对此很有帮助。”研究者也可以通过电子邮件来对各种会议、研讨会进行后续追踪,继续参与科研讨论,并做出自己的贡献;不想在人群中发言的研究者尤其应该如此。

无论采取哪种策略,Sleeth都推荐研究者寻找一位导师,甚至是赞助者——她所谓的赞助者指的是可以提携年轻科学家、尤其是腼腆内向的科学家的人,Sleeth认为这个人可以是指导教师,也可以是共同作者或同事,重要的是他们能够帮助年轻科学家打开新的大门,宣传他们的强项和成就。“因为那样就不是自吹自擂,”她说,“而是别人帮你宣传自己了。”

Nature|doi:10.1038/540496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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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成为一名科学家,但是抑郁症先找到了我

原文链接:http://mp.weixin.qq.com/s?__biz=MTg1MjI3MzY2MQ==&mid=2651684814&idx=2&sn=cbe9e55ee5d510ca4720ed3286272abb&chksm=5da15b5c6ad6d24a659af1aecb0b61f94507a7bba7c38bc435b73826bf458aa3832d640d6ffd&mpshare=1&scene=23&srcid=0124QnqFYK4H6lrjMH3L3lrw#rd

原文以Mental health: Caught in a trap为标题

发布在2016年11月9日的《自然》职业板块上

原文作者:Emily Sohn

2008年,当抑郁第一次威胁到她的事业时,Rachel正在攻读博士学位。为了启动一项新研究,这位心理学家每天要工作14-16个小时,同时还要监督12名研究助理。在空闲时间,她还要筹划自己的婚礼。
Andy Baker/Getty

有三个星期的时间,她几乎没有合眼,仅靠甜食和能量棒维持生命。后来,在观看一场悲伤的戏剧演出后,她崩溃大哭,之后三天也止不住啜泣。“我坐在沙发上盯着墙流泪,”Rachel说;她要求在本文中使用化名。

“欢迎来到学术界”

早在读博前,Rachel抑郁的种子就已种下。“在你开始申请博士前就会受到各种消息的狂轰滥炸,比如博士很难申上,申上的人也有一半毕不了业,毕业了也很难拿到博士后,也不可能拿到经费,”她说。“与此同时,你身边却围绕着一群有博士学位的人。如果你已经有点完美主义或自我怀疑的倾向,这种氛围会愈加助长这种倾向。”

她休息了两周,期间接受了治疗,医生给她开了抗抑郁药物。之后,她回到了工作岗位。完成博士论文后,她获得了纽约一所大学的助理教授职位。

“如果你当时问我,我会告诉你,‘不,我永远也完成不了,我要离开学术界,’”谈到休息治病的那段时间,她这样说道。当她把自己的感受告诉父亲时,同样拥有博士学位的父亲对她说,“欢迎来到学术界。

 

我们的社会中,抑郁和焦虑普遍存在,科学家群体也不例外。科学家们一般面临巨大的压力:工作时间很长,需要在高影响力期刊上发论文,也要获取经费为自己和他人提供支持,而且还得屡败屡战。据世界卫生组织资料显示,抑郁症影响着全球约3.5亿人口,是全球致病致残的重要原因

他们就在你身边

每年,美国都有将近7%,或者说1600万左右的成年人会经历至少一次严重的抑郁发作。要被确诊为抑郁症,在最少两周的时间内,几乎每天都会出现至少五种功能障碍,或导致严重悲伤情绪的特定症状,其中必须包括持续的情绪低落(可能表现为空虚感或绝望感)或者对几乎所有活动都丧失愉悦感或兴趣,但其它症状可能还包括反复想到死亡和体重明显下降。

一个人一生中患上抑郁症的可能性在各个国家有所不同,在美国为17%。抑郁经常与影响正常生活的过度焦虑或担忧相伴。据世卫组织资料显示,美国约有18%的成年人(4000万人)受到焦虑的影响,25%以上的欧洲人都经历着某种形式的焦虑或抑郁

有关焦虑和抑郁在科学家群体中流行程度的研究少之又少。不过,美国莱特州立大学精神科医生Jerald Kay表示,其风险可能与其他群体相差无几。Jerald Kay的病人主要是医师、大学生和教职员工,包括研究人员,他同时也是Mental Health Care in the College Community (《高校环境中的心理健康护理》)一书的合编者。

一些处境更有可能导致焦虑和抑郁。研究生阶段的学习尤为艰苦,因为学生突然要面临期望高和薪水低的双重局面,而且发现自己的命运掌握在导师手里——而自己的导师甚至可能住在国外。

据2014年一项针对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790名研究生的调查显示,将近一半的博士生符合抑郁标准,在生物和物理等学科中,这个比例至少有46%。精神疾病的污名化让研究者不愿向他人透露自己的挣扎,更不用说向上级开口了。尽管如此,专家表示寻求帮助,至少是专业人士的帮助仍然是很重要的。“如果你觉得自己是唯一一个受到某个问题困扰的人,你就会觉得‘这是我个人的问题,是我自己的错,不是整个系统的问题’”,荷兰阿姆斯特丹自由大学医学中心的精神病学家Joeri Tijdink说。

大部分欧美大学都提供保密的心理健康服务,但许多战胜抑郁的研究员都将上级和同事列为支持的主要来源。在重视名望但又充斥着批评的高压职业环境下,明白自己并不孤单能让你受益匪浅。

如何应对抑郁

许多科学家可能都有遇到饱受抑郁困扰的同事。专家建议,可以宽慰抑郁患者,告诉对方他/她并不孤单,寻求别人帮助是正常的。可以通过打电话或发短信了解他们的状态,倾听他们想说的话,这能帮助对方感受到外界的关心,不再那么孤独无依。

不要说“走出来!”或者“振作起来!”这样的话,也不要向他们提供听起来很简单的解决办法,比如练瑜伽或者改变饮食。暗示对方简单几招就能解决抑郁问题可能会让对方感到被侮辱。这类说词也会让患者感觉自己是个无法独立康复的失败者。也不要询问他们感觉好点了没有,因为痊愈是一个漫长而且不一定有终点的过程。

对那些仍然在独自挣扎的人,或者希望传播相关资源信息的人来说,以下是一些可能有所帮助的内容:

施以援手

Shweta Ramdas曾默默与抑郁抗争多年。她来自印度,在新加坡国立大学毕业后来到密歇根大学攻读生物信息学博士。渐渐地,她发现自己越来越无法忍受密歇根的冬天。

有些时候,她只能盯着电脑发呆,要花几个星期才能完成原本只需一天的工作。她没有食欲,也厌倦了这种不快乐的感觉。她考虑过中途退学。

最终,Ramdas将自己的情况告诉了部门主任,主任说其他人也曾面临过类似的问题。不久,同事们开始告诉她自己的故事。“他们都是了不起的人,我感到由衷的敬佩,”她说。“而且外人完全看不出他们在遭受抑郁的困扰。”

Ramdas在印度和家人一起待了八个月,期间接受了心理治疗。密歇根的教授让她慢慢来,想待多久待多久。她在今年秋天回到学校,并决定要有节制地工作。

现在,她正在和上级商量为其他受到抑郁症影响的人提供帮助。“我觉得在更加开诚布公地探讨抑郁问题方面,研究生院还有进步的空间,”Ramdas说。“如果我早点知道不是自己一个人,或许能处理得更好。”

2012年初,Elizabeth Droge-Young经历了第一次抑郁发作,当时她正在纽约雪城大学读博,研究的是各种乱交甲虫的交配系统。起初,她会穿着睡衣坐在沙发上打游戏、看电影,边听悲伤的音乐边怀疑生命的意义。

渐渐地,她没法去实验室或洗澡了。2014年,她在一家离实验室很近的医院待了十天。“当我的生活开始变得支离破碎时,科研是我最后的牵挂,”Droge-Young说。“它支撑着我走过了很长时间,直到抑郁症变得太过严重。”Droge-Young在今年获得了博士学位,现在是一位科学作家。

内布拉斯加大学林肯分校的演化生物学家Matthew Wilkins表示,从本科生向研究生阶段的过渡可能并不轻松。2008年,当他开始在科罗拉多大学博尔德分校读博时,必须要自我推进的现实和科研生活的残酷让Wilkins无所适从。在科研领域,成功总是伴随着各种被拒——申请经费被拒、发表论文被拒、找工作被拒。

无止境地追求外界的肯定可能增加焦虑,Wilkins补充道。他曾在一次事关重大的考试中铩羽而归,但在一周后又获得了一个声名显赫的奖学金。“在学术界,成功是没有保障的,”他说。“你知道成功不易,却不会注意到追求成功带来的心理负担。”

在一定程度上,Tijdink把自己的研究方向选择为“论文发表压力带来的心理影响”受到了他与治疗过科学家的心理医生的谈话的影响。“他们的压力很大,”心理医生告诉他。“这些人筋疲力尽,怀疑别人盗用自己的想法,或者觉得同事要抢自己的职位。”

他希望自己能让更多的人注意到这个问题。在2013年发表的一项针对400多位荷兰医学研究者的调查中,Tijdink指出,将近25%的人达到倦怠(一种情绪衰竭状态)的标准。
Andy Baker/Getty

一些科学家在迈入不同寻常的科研轨道时也会面临挣扎。加拿大麦克马斯特大学的演化心理学家Paul Andrews表示,在他还是博士后的时候,他以为自己前途一片光明,因为他在优秀期刊上发表了被广泛引用的论文。但是,他却找不到一份能让自己专注研究抑郁的生物学基础的职位。受挫的他失去了吃饭、睡觉和锻炼的动力。此外,他还一直纠结于应该在高影响力的期刊上发表一篇大作,还是出些小论文以量取胜。

Andrews采取了风险更高的第一种方法,最终于2009年在《心理学评论》上发表了一篇受到广泛关注的论文。2010年初,《纽约时报杂志》还发表了一篇关于其成果的专题文章。尽管如此,他也没收到多少面试邀请,虽然投出了大量简历。“我当时觉得,‘我要怎么做才能找到工作?’”Andrews说,那时的他感到绝望、沮丧而又焦虑。

现在在工作中碰到困难时,Andrews的抑郁症状仍会反复。他的研究挑战了将抑郁症视为心理障碍和血清素在抑郁症中作用的主流观点,并对抗抑郁药的价值提出质疑。他发现自己的成果很难获得发表。

麻烦的研究主题

Alejandro Frid表示,有时候研究主题本身也会带来消沉的念头。他从1990年开始研究智利濒危的马驼鹿,随后研究了海洋渔业对阿拉斯加和英属哥伦比亚地区捕食者与被捕食者间互动的影响。

他的研究越是显示出气候变化的破坏性影响,他就越感到愤怒和虚无。“这里的虚无主义指的是关心未来毫无意义,因为根本就没有未来,”Frid说。现在,他是加拿大中海岸原生资源联盟的科学协调员,并出版了A World For My Daughter: An Ecologist’s Search for Optimism(《给我女儿留下的世界:一位生态学家对乐观的追寻》)一书。“一切都完了。人类破坏性巨大却不自知。没有什么值得我们为之而活的未来。”

抑郁已成为了环境保护人士圈中常见的话题。Frid通过将注意力集中在生态可塑性和人类解决问题的能力上而获得了一线希望。他也在努力改变影响环境的政策和人类行为——这些做法帮助他重新找到了事业的方向,并改善了他对未来的看法。

科学家或许对承认自己存在抑郁症或焦虑症状慎之又慎,但向同事吐露过心声的研究者表示,他们获得的支持往往令自己感到惊讶。

和Ramdas一样,Droge-Young发现,当她克服恐惧向实验室同事倾诉自己的心理疾病时,其他人也说出了类似的故事。其中一个人曾和她在同一家医院住过。她举办了两场艺术展,介绍自己的抑郁和自残经历,别的教职员参加了为此筹资的Kickstarter项目。她的导师和导师的家人都出席了。“人们都很有爱心,”她说,“如果你向他们坦白自己的脆弱一面的话。”

Kay表示,并不是每个人都习惯与上级交谈,但都应该尽早寻求专业人员的帮助。“如果感觉自己在挣扎,那就应该寻求帮助,”他说。Droge-Young建议,如果一位心理医生不行,就再找另一位。

留出追求业余爱好的时间也有助于缓解工作相关的焦虑。对于Droge-Young而言,她的爱好是出门散步,或者举办看奥斯卡获奖电影的派对,Wilkins则喜欢攀岩、打橄榄球和跑步。他还建议研究者参加一些与工作无关的短期项目。今年,他开始和一位朋友一起参加电影制作竞赛——而且还获奖了。

Andrews表示,承认在遇到难题时感觉沮丧是正常、甚至有益的,这或许也有助于科学家应对抑郁。他不认为自己的抑郁症发作是大脑功能异常的表现,而将其视为对重要问题的一种反应。这种反应有助于他集中精力。Andrews认为,在受到社交问题或工作压力的刺激后,身体就会重新分配给予大脑的能量。下丘脑会发挥作用,抑制性欲和其它生理冲动,并诱导人专注于负面思想。

这种反复思考虽然通常被视为坏事,但事实上有助于解决问题,因为它帮助大脑将问题分解为较小的部分。Andrews认为,这就像是科学家所做的研究工作一样。

Nature|doi:10.1038/nj7628-319a

“我看到许多同事离婚、累倒、离开科学界,我现在感到很累”

原文链接:http://mp.weixin.qq.com/s?__biz=MzAwNTAyMDY0MQ==&mid=2652544191&idx=1&sn=1da79e874052f6b9fee6bdaca61c142a&chksm=80cd3231b7babb2733274f81803cba25ef8e88bfbf3a37cfb440ee108b4ee45f5f2dda0af925&scene=25#wechat_redirect

原文以Young, talented and fed-up: scientists tell their stories为标题

发表在2016年10月26日的自然新闻上

原文作者:Kendall Powell

刚刚建立自己实验室的科学家说,他们的压力已达到无以复加的地步:发论文、拉经费、找永久性职位——难得挤出一点真正做科研的时间。

6:59Nature Podcast: Young来自Nature自然科研

年纪相差数十岁的两个科学家讲述自己入行之初的故事。

Martin Tingley快坚持不住了。时间倒回到2014年深秋,Tingley刚刚在位于宾夕法尼亚州立大学担任了一年多的助理教授。那天,他在看望完住在波士顿的妻子后开车启程,踏上了 8个小时的返程之路。Tingley感到紧张而疲惫,几乎快要哭出来了。在天色未明的清晨时分,窗外的车辆急驰而过,亮起的车灯让他感到恍惚,仿佛身处于一场游戏之中。

通常,Tingley认为自己是一个“相当坚忍的人”。乍看起来,他的事业顺风顺水。他先后在哈佛大学获得了统计学硕士学位和地球科学博士学位,另外还有四年的博士后经验,最终非常难得地获得了一份终身教职。他以为自己很快就能将统计学与气候科学成功结合起来,产出资助机构们声称自己想要的跨学科研究成果。

而事实上,科研之路非常艰难。他每星期要工作60-80个小时,既要研究又要教学。他的启动经费已经用完,但还没有获得新的重大资助。另外,根据美国学界的一贯做法,学校不会支付他在夏季3个月的工资。由于妻子无法搬来和他一起生活,他每个周末都要风尘仆仆地来回去看她。压力似乎已经达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他很快就要支撑不住了。

Tingley是对科研生活深感沮丧的众多青年科学家之一。今年9月,《自然》在Facebook上发文,询问首次担任独立职位的科学家面临着哪些挑战。科学家们纷纷倾诉了自己的烦恼。在一个星期内,全球各地的近300名科学家做出了回答,坦白说出自己的担忧。“我看到许多同事离婚、累倒、离开科学界,我现在感到很累,”一名来自比利时的生物医学研究者写道(详见“科学之苦”)。《自然》选出了三位道出最常见困境的青年研究者;现在,我们将会讲述他们的故事。

科学之苦

我们请青年科学家说出他们的担忧。让我们来听听他们的声音。

竭力拉经费让科研时间所剩无几

“我几乎将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了拉经费上,用于做科研的时间不到5%。”

激烈竞争驱使许多科学家走捷径

“有些研究明显做得很好,但也有些研究做得很糟糕、被夸大,甚至存在造假。目前的压力和激励方式意味着比起优秀但第二,有错但首发的收获更大。”

● 依赖资深科学家推动进步

“如果你运气不好,如果你的(资深)教授不擅长拉经费或者不够分量,或者对你不够支持,那么你完全没戏。”

● 行政负担过重,无法获得帮助

“如果我要求配一名行政助理,我的研究时间或许就能加倍;但我的同事们会因为这个念头而尽情嘲笑我的。”

● 长时间工作

“学术界的文化是,一个星期工作40个小时是无法成为一名成功的学者。晚上9点,当我在沙发上坐下时,我真的不想再打开笔记本电脑了。我的内心总是会为此挣扎,但我想在《自然》上发论文,我想要那一大笔经费。”

然而,青年科学家们只是在抱怨,还是真的已到生死一线?我们的受访者承认,能有机会主导属于他们自己、富有创新而又振奋人心的事业已经是非常幸运的了,而且科学家也不是唯一需要刻苦工作的专业人士。每一代人都很容易认为自己比老一辈过得更难。

但一些数据和传闻证据显示,要想建立自己的研究团队,今天的科学家面临的障碍确实会比他们的资深同事在二三十年前遇到的更多。其中最大的一项挑战就是研究经费“僧多粥少”。过去十年来,研究经费增长停滞,甚至出现了缩水。“人员数量达到了史上最高,但经费数量却没有改变,”美国国立综合医学研究所(NIGMS)主任Jon Lorsch说。“许多有能力对学术体系发挥影响的人都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的严重性,并且正在尝试解决。”

青年科学家和资深科学家都一样面临着巨大的发表压力,受到日益沉重的官僚主义负担的重压,并且很少得到行政支持。评价他们的主要指标是发表的论文和获取的研究经费;然而,没有清晰的目标,他们发现自己只能一篇接一篇地赶写论文,无休无止。问题的关键是,这是否在伤害科学和科学家。美国国家科学院前主席,就职于加州大学的著名生物化学家Bruce Alberts认为答案是肯定的。他表示,目前过度激烈的竞争氛围遏制了创造性,迫使科学家“做平庸的研究”——保险而又无趣的工作。“我们必须奖励那些开展创造性研究的人。”

我们的非正式调查显示,这种情况已经让科研成为了一项对研究者不甚友好的事业。“坦白地说,做PI、管理实验室就是那么糟,”一位来自美国的神经科学家写道。Tingley对此并无异议。

经费之争

Tingley一直兴趣广泛。在加拿大读大学时,他从艺术史专业转到了物理学,之后,他被哈佛大学充满活力的研究环境所吸引,来到哈佛开展研究生阶段的学习。期间,Tingley发明了一种统计方法,能帮助解析来自树木年轮和冰芯等来源的历史气候数据。

在求职期间时,他每个星期就已经要工作60个小时了。Tingley说,每天早上八点,他就已经在办公室了,一直工作到晚上回家吃晚饭,饭后再打开电脑继续工作。但在2013年,他的研究事业达到了高点:他在《自然》上发表了一篇统计分析;在全球范围申请工作后,他最终在宾夕法尼亚州立大学获得了一份气象学兼统计学的联合教职。

在那时,他的妻子Gabrielle是哈佛大学研究计算中心传媒项目的负责人,宾州州立大学为她提供的职位让她觉得有点屈才,于是她决定留在原处工作。他们面临着异地问题——一直以来,这都是科学家们的一大压力来源。

像许多第一年工作的助理教授一样,Tingley很快就感受到了在顶级期刊发表论文、拉经费、上课和教学创新的压力。他也知道,学校为他提供的约20万美元的启动资金(包括夏季工资和计算机资源使用费等)无法维持长久,因此他申请了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的资助——那是一个“令人心碎”的过程,他说。

举例来说,他与合作者,亚利桑那大学的有机地球化学家Jessica Tierney一起提交了有关海洋表面历史温度代理变量的研究计划书。在第一轮评审中,他们的申请获得了获得两个“极好”和两个“很好”的评分,但仍然低于要求。二人被鼓励重新提交,他们也确实这么做了。但是第二次获得的评分更差。“一部分原因在我,我失败了,”Tingley说。但这件事也说明了青年科学家从零开始创立研究项目时所遭遇的挫折。“申请资助的过程非常残酷。”与此同时,二人发表了初步阶段的研究成果,论文目前已被引用40次。

参加《自然》调查的科学家的观点反映了代际分歧:许多人觉得今天的资深研究者年轻时走过的科研道路更顺畅,因此得到了竞争优势。“婴儿潮”时期(指二战后至上世纪六十年代)出生的科学家经验更丰富,实验室更完备,因此在获取经费方面更具优势。(今年9月,《自然》在推特上提问:“青年科学家面临的挑战是什么?”“老科学家,”一位用户直言不讳地回答。

2014年12月,在经历过情绪低潮后不久,Tingley和妻子去澳大利亚和印度尼西亚度了一个月的假,共享了一段难得的独处时光。一个月后,Tingley重返寒冬中的宾州州立大学,走在校园中,他感到阴云仿佛已经压到了自己的头顶。他清楚地知道,两门高级课程将占用自己的大部分时间,留给研究的时间很少,而且自己将再次回到每周辛苦往返看望妻子的状态中。如果他不能在短时间内拿到资助,那就没有夏季工资。“我和妻子都知道这并非长久之计。”

Tingley开始在深夜搜索职位信息,2015年3月,他发现了一份完美的工作职位:位于悉尼的澳大利亚保险集团当时正在寻找拥有气象学、统计学和气候相关专业经验的人才。Tingley在两个月后入职,他的妻子也在新南威尔士大学轻松找到了一份传媒相关的工作。现在,Tingley已经成为了高级研究分析师,工作内容是对丛林火灾、旋风和其它类型的风暴的风险进行建模和量化。当然,这次越洲跨洋的搬迁并非一帆风顺——作为一名转入私营企业的年轻研究者,他不得不从头开始,重新证明自己。

现在,Tingley会提醒其他人,走向事业成功的道路有很多。“将自己的所学应用于私营部门是完全合理的。”他说,自己不会怀念青年研究者肩上所担负的压力和高度期望。在9月的一个阳光明媚的周六,Tingley和妻子走出家门来到附近的海滩上散步。“原来周末这么棒,”他说。

自我压力

 

“没钱时有压力,有钱时也有压力。”—Eddie López-Honorato

Alejandro Cartagena for Nature

有时,压力并非来自对经费或终身教职的追求,而是源于成为一名优秀科学家的理想。来自各个学科的青年研究者告诉《自然》,没有对成功的明确预期令自己无所适从——材料科学家Eddie López-Honorato就是其中之一。

他在墨西哥城长大,并在当地的墨西哥国立自治大学学习化学专业,但是他的博士学位是在英国曼彻斯特大学完成的。他说,为了完成实验,他不分昼夜地工作,连周末也不休息;在儿子出生后,情况变得更加困难了。虽然感到了压力,但在曼彻斯特学到的高工作标准是López-Honorato现在努力效仿的目标。之后,他来到了德国超铀元素研究所做博士后,工作内容是为反应堆所用的核燃料开发更安全的涂层。

完成博士后工作后,他有机会回到英国担任谢菲尔德大学的讲师,但是他和妻子Paola希望回墨西哥。他们做了一番权衡:López-Honorato意识到他在墨西哥的专业声誉还有待确立,而且墨西哥的科研基础设施不如欧洲发达;但是,他也认为在英国工作对于他的家人来说较为困难,因为他们面临着长期的语言和文化差异。最终,他们选择了回到墨西哥。

2012年3月,López-Honorato开始在墨西哥国立理工研究所高级研究中心(CINVESTAV)就职。站在自己全新而空旷的实验室前,他感到了一种令人惊叹的独立感和潜力。“你知道自己必须很快招到学生、找到资金,这会激励你开始工作,”他说。虽然政府会给他和他的学生支付工资,但是他仍需要得到资金来支持自己的研究。他发出了一系列申请政府资助的计划书,但无一成功。

在2012年一整年中,López-Honorato都在墨西哥和美国到处寻找建立合作关系的机会,给素不相识的科学家发邮件解释自己的工作。资助开始慢慢流入。到了2014年,他已经获得了足够多的资金,可以覆盖他大部分的研究费用,此外,他还确立了实验室的第二个工作方向:开发吸附材料以消除饮用水中的砷——在墨西哥的一些地区,这个问题影响了将近一半的水井。自从在CINVESTAV工作以来,他发表了20篇研究论文,建立起了一个拥有15名成员的实验室。

与许多受访者一样,他表示维持资助就和获得第一笔资助一样困难。尽管他的职位是有保障的,但他也感受到了维持研究项目运转,为帮助更年轻的科学家开创事业的压力。“没钱的时候有压力,有钱的时候也有压力,因为你要做出点东西出来。如果发生任何问题,都是我的责任。”López-Honorato介绍了最近发生在他身上的一件事:由于官僚主义的影响,采购一台对他的核燃料工作至关重要的喷涂机延迟了8个月时间;这导致整个项目落后计划一年,而López-Honorato觉得应该承担责任的是自己。

像其他专业人士一样,许多科学家也表示每天的时间不够用。López-Honorato表示,在过去两个月里,他每天晚上平均只睡四个小时。和其他事业刚起步的研究员一样,他正处于“孩子和另一半最需要自己的阶段”,他说。现在,他的二儿子已经8个月大了。

他与自己是否有理由抱怨的念头做着斗争,也知道压力主要是自找的。“说一句‘我受够了’就能解决问题,”他说。这是许多青年研究者需要面对的问题——如果设定目标的人是你自己,有多少资金、学生或发表才算是足够的呢?在2014年的一篇博客中,加州大学圣地亚哥分校的认知科学家Philip Guo写道,学者常常感到自己仿佛站在一台不断加速的跑步机上。

他说,之前在谷歌做软件工程师时,他“非常清楚自己应该做什么、要做到什么程度”。然而,学者却有教课、指导学生、做研究、写资助申请,以及支持部门、学校和学术界工作等等义务——“而安排这些工作的人相互却并不了解,也不在乎”。Alberts强调,青年研究者需要两种主要资助,一个用于维持工资,一个支持研究项目。“年轻人面临着巨大的压力,这样怎么能做出最好的成绩呢?所有的激励方式都用错了。”

今年,López-Honorato正在尝试降低自己的预期,他只申请一笔产业界资助,希望这样能让他及时回家陪儿子们玩——在2012年,他申请了七笔。但来自内心的压力是最难缓解的。“我们都希望做到最好,正是因为如此,我们才获得了现在的工作。这属于自我压力,但更难摆脱。”

无暇思考

“如果有人抱怨不公,很容易被说是无病呻吟。” — Felienne Hermans

Annelies van ’t Hul for Nature

Felienne Hermans一直对计算机着迷。她在10岁时自学编程,大学读的是计算机科学专业,之后在荷兰代尔夫特理工大学获得了博士学位。博士期间,她将软件工程方法应用到了电子数据表中,让终端用户(比如会计或生物学家)能更方便地维护数据和添加数据注释。这项创造性的工作帮助她发表了顶级会议论文,在计算机科学领域,这对晋升是至关重要的。当她的研究小组(由四位教授组成)出现了一个终身职位空缺时,她询问了校方自己是否可以申请。最终,她打败了学校内外的竞争对手,于2013年3月成为了一名独立的助理教授,当时年仅28岁。

在这个职位上工作两年后,Hermans感到不堪重负。她要带两名研究生和一名博士后,备课,还要准备应付各种似乎永无止境的“服务”请求:为期刊和同事们审稿。电子数据表工作在某种程度上已经完结了,她希望能转至更激动人心的新研究领域。但连续不断发表论文的压力如影随形。理论上,她的工作分为三块:教学、研究和学术服务,各占40%、40%和20%,但她获得的印象却是研究应该高于一切。“四篇论文比三篇好,五篇论文比四篇好,”她说。

像Alberts一样,她认为目前将研究产出与发表画上等号的观点会扼杀创造性。“论文只是交流观点和实验的一种形式,”她渴望“能有一个空闲的下午,看着窗外思考‘下一步我要做什么?’”。

另一个障碍也贯穿了她的职业生涯:作为身处男性主导领域中的女性。2014年,Hermans参加了在英国剑桥举办的代码生成(Code Generation)编程实作会议,她发现,在100余名参会者中,加上自己仅有两名女性。在为期三天的会议中,她都在向同事们介绍这一令人悲哀的数据,而不是根据初衷介绍自己的编程工作。“这样的事情会影响你的心情,耗尽你的精力,”她说。在调查中,《自然》收到了来自青年科学家的十几条评论,她们表示,性别歧视、性别偏见,以及缺少对女性的支持拖累了自己的事业。

每周六,Hermans都会去社区中心做义工,教市中心的小朋友编程,这个经历帮助她确立了新的研究方向。她和同事开始思考教孩子编程的最佳方式。举例来说,他们不想简单地解释怎样让机器人向前走,而是希望能告诉孩子如何通过适当命名程序功能和避免“代码异味”(即设计不佳的程序片段)来维持代码质量。这种转变并不完全顺利——她的第一篇关于代码异位通用理论的会议论文被拒稿了,原因是论据不足,但她现在已经进入了状态。

Hermans说,回顾过去,她或许应该忽略发表论文的压力,多做思考。“但当时我刚入职,非常担心两年后就还不上房贷了,”现在,她会更加仔细地规划自己的时间。如果一位同事敲门,请她帮忙审阅学生论文,她也能拒绝他们:“我已经完成我要做的20%服务了。”她调整了一周的安排,将教学、写资助申请和服务排在了周一至周四,这样,她周五就可以与她的六位实验室成员待在一起了。

要想在获取资助等方面帮助青年研究者,还可以采取更有组织的措施。Alberts表示,“资源必须向更年轻的研究者倾斜”。他提到了欧洲研究理事会的资助项目,这些项目会将申请人划归三个事业阶段——初级阶段(博士毕业后的2-7年内)、中级阶段(博士毕业后的7-12年)和高级阶段(博士毕业12年以上),让各阶段的申请者与同辈竞争。

同样地,NIH旗下的NIGMS在今年试行了一个名为Maximizing Investigators’ Research Award的资助项目,将起步阶段的研究者与资深研究者区别开来,并提供为期五年的保证资助。Lorsch表示,这是美国科研资助体系的一次创新,意味着不再进行“风马牛不相及的比较”。Lorsch还说,应该鼓励年纪较大的研究者转而从事不需要研究经费的工作,比如教学、指导学生和科学普及,这能帮助年轻的研究者获得一席之地。

其他科学家则强烈反对这种观点。像许多资深科学家一样,Alberts并不认为问题仅与年龄有关。“这和公平无关,而是如何把科研经费花在刀刃上。无论是资助年轻人还是老人做创新研究都能推进科学的发展。”

Hermans清醒地认识到,青年科学家的怨言很可能会被漠视。“如果有人抱怨不公,很容易被说成是无病呻吟,”她说。“但是,他们抱怨的并不是想象出来的问题。”她觉得自己有责任挑明青年研究者所面临的挑战。“资深研究者应该注意青年科学家是否在退步,并询问他们,‘你感到压力过大吗?为什么没有热情了?’”

Lorsch表示,他通过亲身经历了解到,美国“被遗忘一代”(指上世纪60年代中期至80年代初出生的一代)科学家并没有满腹牢骚。“我没有听到那些努力争取或延期第一笔资助,或是那些努力让实验室运转起来的人抱怨,”他说,“相反,给我打电话大喊大叫的是那些经费充足,但落选了一两笔基金的人。”

 

 

拒绝成为一个老好人

(一)珍惜自己的时间和精力

当年在国外留学,有一次挂着QQ开始自习,突然QQ发出提示,结果定睛一看,是一位长久不联系的同学发来了消息。于是开始一阵寒暄之后,同学就开始问“你什么时候回国啊?帮我带一个iPhone好不好?听说国外比较便宜”之类的话。对于这种场景,想必各位留学生都不陌生。由于汇率差等一些因素,香港和新加坡的电子产品一般来说比国内会便宜一些,总会有国内各种各样的同学联系国外的同学,求帮忙带各种各样的物品。小到 iPod,大到 Mac Pro,甚至会有衣服和化妆品。

能够提出这种要求的人认为留学生在国外学习生活,平时闲着无事可做,顺便去商场买一个 iPhone 或者化妆品轻而易举。再说,反正这个留学生会回国,回国的时候顺便塞在箱子里面就可以带回来了,也不用国际邮递的费用,举手之劳而已。这种时候,不同的留学生就会有不同的处理方案,有一种是有求必应,导致自己回国的箱子塞满了其他人的行李。另外一种是置之不理,只带着自己应该携带的行李。

第一种人呢,就是传统意义上的老好人。这种人对其他人的要求都是有求必应,别人随便说的一句话,顺口提的一个要求都会极大可能地去满足对方,哪怕自己亏本。其实,对于一个留学生而言,时间就是金钱,无论是去商场买东西还是在网上下单购物都会耗费大量的时间。曾经见过一位留学生花了很多时间去商场帮忙代购奢侈品,回国的时候却因为颜色略有不同,对方拒不买单的情况。导致这些结果,都是因为一些留学生在无形之中当了一次老好人,认为别人只是提了一个要求,自己应该完成。不过请别忘记,求别人帮忙是需要人情的,国内的朋友求留学生带iPhone,就已经欠了留学生一个人情。而且在这个过程中,留学生的时间成本被无限度的降低,代购在对方的眼里就只是一个不需要成本的事情。而真正的朋友,会尊重对方的付出,会时刻维持着这一份友谊。

(二)不要有求必应

博士生一般都会承担每周6小时甚至更多的助教任务,在这几个小时内,需要给本科生开设课程,讲解习题,有的时候还需要给本科生批改作业。在考试前夕,就有学生有问题需要来咨询博士生。本来,博士生作为助教,是有义务给本科生讲解习题的。但是,总有一些本科生,会在考试前提出各种各样无理的要求,比如“再把这门课从头到尾给我讲解一遍,把这套试卷给我讲解一下”之类的。在我眼里,能提出这种要求的学生,基本上考试也就这样了,讲不讲已经基本上不重要了。作为一个大学生,自己需要为自己的选择买单,平时不花时间学习,一天晚上就想搞定高分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对于这些学生,自己的选择一般都是提出建议:“你可以去数学系五楼的答疑教室,那里会有助教给你详细地讲解问题”。

但是,也有一些助教,不会拒绝学生,为了满足学生的这些需求,在考试前不吃饭不睡觉,时刻保持email在线,随时准备回答学生提出的各种各样的问题。对于学生提出了需要当面答疑的要求也从不拒绝,从早上9点一直干到晚上11点,每两个小时就安排一批学生答疑。当然这种对工作负责任的精神值得大家学习,不过这种方式实在是不可取。作为一个PHD,首要任务就是科研,教学只是不那么重要的一件事情,只要不出教学事故,不收到学生投诉即可。就目前的就业情况来看,科研论文才是王道,为了学生付出太多实在是舍本逐末。退一万步讲,能够提出让助教花费整个晚上为他答疑这种要求的本科生,只是把助教当成了一个可以有求必应的人,只是把这个职业当成了服务性的职业,认为交了学费就应该享受到这些服务。对于这些学生,实在是不值得花费博士生过多的精力。数学系本来就给本科生开设了 Consultation Room,在非助教工作时间完全可以把答疑的工作推给这些地方,因为只有这些地方才是专门为了学生答疑而设置的机构,而不是私底下给学生们答疑。学会对一些不合理的要求说“不”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能力。

(三)不要成为别人情绪的垃圾桶

想必大家都在玩腾讯的两大产品,微信和QQ。在微信或者QQ上面,总会有人时刻传递着各种负能量,随便抓住一个朋友就开始抱怨自己的生活多么不如意,自己的人生有多么的艰难。偶尔一两次当然无所谓,就当是开导朋友,帮朋友一把也是一种义务。但是,如果天天抱怨这些事情而没有任何正能量,就会让人产生一种厌恶。使用微信或者QQ是为了达成一种信息的交换,如果一方一直产生负能量,就会在无形之中把这种负能量传递给其他人,从而影响到其他人的生活。

在读本科的时候,大家或许还会互相关心一下对方在做什么。到了工作岗位之后,其他人做什么样的事情其实已经和自己没有太大关系了,尤其是不在同一个公司,同一个城市,甚至同一个行业的人。一些整天抱怨行业或者运气不好的人,何必不鼓起勇气跳出圈子,去寻找想要的东西。在微信或者QQ上抱怨并不能够解决任何问题,能够摆脱这种现状只有靠自己的努力,而不是当一个键盘侠。对于一些整天传播负能量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屏蔽他们,避免他们的情绪影响到自己的生活。

每个人都在一天天地成长,在帮助别人的同时也在接受着其他人的帮助。对于别人小小的帮助,要学会感恩。在帮助他人的时候,也要学会明辨是非,拒绝成为一个老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