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师篇:
- 有一次在办公室跟导师聊天,导师问:“初来新加坡,你的住宿条件好不好,有没有空调?”听到这话我心想导师那么关心学生生活,深受感动,连忙说:“住宿条件一般,暂时没有空调”。导师说:“这样不行啊,没有空调不方便熬夜工作”。我继续说:“白天工作就好了呀”。导师说:“我见过的数学家都是要熬夜工作的,无一例外,白天杂事繁多,夜晚夜深人静适合思考数学”。
- 导师说:“每个 PHD 刚来学校的时候,其实我前三年都没怎么管,是因为想看一下学生独立发展能够发展成什么样,了解一下学生的数学能力极限在哪里。”于是,师兄们的毕业年限纷纷变成了 6 年,7 年, 8 年。前三年导师也没有跟我交流过太多论文技术,博士第四年才给我些许帮助,可能也是想看看本人的极限在哪里。后来我独立证明了一个 Real Bound Theorem 也就知道自身的极限大概是哪里了。
- 有一次我讲讨论班,自我感觉准备充分,但是讲的时候总是被打断和提问。导师回头就说:“讲讨论班的时候,不要让台上的人觉得很舒服,一定要让他觉得很难受”。还有一次我讲论文,刚说了两句话。导师说:“作为一个搞过多年数学的人,一听你这几句话,就知道你没有懂”。有一次我说我貌似得到一个新的结果,刚讲解了几句,导师就发现了问题,立刻说:“目前你都是一个 PHD 了,怎么还能写出这样一个数学公式”?
- 在某次聚餐上,导师说:“目前二师兄已经写好论文了,大师兄应该很快就把论文写好了,三师兄再努力一下搞一年”。然后回头看了看我,说:“你还有很多年”。事后来看,本人博士第四年努力了一下,总共花了一年时间就把论文交上去了。
- 同样是一次聚餐,导师问我们师门几人:“你们几个最近每天花在科研上的时间有多少,是一个小时还是两个小时?”大家顿时沉默不言。当时我阅读了一本关于拖延症的书籍,确实也按照书中所说治疗本人的拖延症,每天至少也有三个小时投入写论文中。我就如实告知导师。导师立刻说:“三个小时是肯定不够的,但是这个应该不算太差”。
- 在交了毕业论文之后,原本是按照导师计划留在本校做一段时间的研究员,但是导师当天突然告诉我没有给我申请相关职位,于是我就瞬间没有资金来源了,只好安心回家度假。当时想想也算好事,回家过年也算是一大喜事,毕竟留学五年也没有机会回国过年。有一天,系里面突然联系我,让我提供论文中的一些细节和证明。但是我的心里真的是无数 XXX 呼啸而过。看在还没有毕业的份上,即使没有任何收入也只能静下心来补充数学证明。
- 在本人的毕业聚餐上,我表达了以后不继续做动力系统的想法,导师和答辩老师都说:“学了数学的人搞不了其他的,只能继续从事数学研究”。当时我就不以为然,觉得自己肯定能够做其他事情,但是修改论文一直在耗费我的时间,也没有努力学习转行技能,当时确实又不知道可以做什么。在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导师跟我说:“如果想回数学界的话,两年内基本上还是可以回来的”。并且导师也跟我的同学表达 XX 未来肯定会回到数学界。但是,我后来找到了一份工作,日常搞搞机器学习和金融数学,最后就不考虑回数学界的事情了。
师兄篇:
- 有次一个日本教授来新加坡访问,我们问:“跟他是不是只能说日语了?”二师兄立刻回答:“不要紧,你的三师兄一直都会几句日语”。 但是我回想很久,一直都没有听过三师兄说过日语。
- 在大师兄的毕业答辩上,有一个国内的教授问我:“你打算什么时候毕业,是不是明年?”我当时恰好把论文写得差不多了,立刻回答:“我打算今年就交论文毕业”。回想起师兄们的 6 年,7 年,8 年,当时觉得自己真的是毕业神速。
- 大家有段时间都在办公室里面玩暗黑 3,基本上是有时间就会开始打游戏。有一次三师兄突然告诉我,玩游戏卖装备已经回本了。于是,三师兄在我心目中一直就是游戏大神的形象。
- 在二师兄毕业了之后,在新加坡的就只剩下大师兄,三师兄还有我。有一段时间我们三人为了努力毕业,每周六早上都会去办公室搞讨论班,虽然我也听不懂师兄们在聊啥,但是也只能假装很有兴趣,因为毕业是头等大事。
- 在帮大师兄拿毕业证的时候,心想大师兄经过八年的辛苦工作终于毕业了。于是想到自己还没有一个合适的结果,拿学位证遥遥无期,顿时觉得心情十分低落。
(持续补充)